放下手,去了楼上睡觉。
年假很快过去,许灿阳要去上班了,台长早就和她说过,让她好好休年假,马上就过年了,要大干一场的,还特意问许灿阳的身体能不能撑的住,许灿阳怀孕的事情,没和任何人说过,台长,自然更不能说了,她咬着牙说了一句,“行!”
果然,年假过后,《商界》召开了全体会议,要扩大节目的规模,以前商界的眼光总是盯着商界名流,这次要放开视野,去采访乡村企业家,有许许多多的乡村企业家,都相当相当有钱的。
这些乡村企业家,一般都不上直播,而是要让许灿阳去采访。
毕竟商界的收视率很大程度上是她打出来的,所以自然也要她去。
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去离潞城很远的郊区的一个乡村,那里有一个乡镇企业家,相当有名望,而且,相当有钱。
许灿阳这次竟然和洛师兄一起,洛师兄是摄像,她采访,还有司机,总共三个人,乘坐着台里的帕萨特去了农村。
这次出来,她没有告诉高韶青,她怕又遇到上次的事情,这毕竟是她的工作,哪能他三言两语就不让去了,她还有没有自我了?
一路上,洛师兄都在数落着许灿阳的不讲情面,说人生就一次的结婚她都不去,本来还打算让许灿阳上台去和司仪互动的,结果她连个面都不露,估计洛师兄会记一辈子仇的。
许灿阳没有把她和高韶青出去旅游的事情说出去,毕竟人家结婚的大日子,她去旅游实在不像话,只能一路上说着好话。
乡村路颠簸的很,下了高速,便是一大段土路,许灿阳又坐在副驾驶上,越来越恶心,越来越难受,本来想忍住的,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她干呕了一下子,做手势让司机停住车,她蹲在路边,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
洛师兄从车里走了出来,好像开玩笑的口气,“怀了?高韶青的?”
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吐完了,许灿阳慌忙说道,“哪里,刚才路上颠簸得太难受了!这怎么可能?”
接着上了车,到达下榻的小旅馆的时候,是下午的六点钟,因为是乡镇,并没有大规模的酒店,只有小小的旅馆,还算舒适,大小也适中,许灿阳刚刚入住,她的手机就响起来。
“在哪?”他直言问道。
“我在潞城郊区的小镇,”许灿阳接着又干呕了一下子,实在难受得很,脸色苍白,现在已经顾不得高韶青听到了。
“你怎么了?”他问。
“我----刚才来的路上很颠簸,我胃难受!”
“胃难受?晚上吃的什么?”高韶青继续问,刚才质问她的语气也变了缓和。
“我难受,不想吃饭了!想睡觉。”许灿阳迷迷糊糊的。
“我知道了!”
接着,他挂了电话。
许灿阳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隐约中听见门响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他站在自己的面前。
许灿阳十分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
高韶青瞪了她一眼,“来给你送饭!起来吃饭。”
许灿阳看到他的手上果然拿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饭盒,是那次许灿阳给他送饭时候用的饭盒,她说道,“不是怕你拿着饭盒被人笑话吗?这次怎么不嫌了?”
高韶青正色说道,“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我怕什么?给女朋友送饭也要这么多禁忌?”
许灿阳低了一下头,十年前,她是他的女朋友,并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可是在十年后的今天,在他的父亲曾经找过她一次之后,他还说许灿阳是他的女朋友,这让许灿阳答应起来有点心虚了,可是那天在酒店,她明明答应了,两个人要重新谈恋爱的,所以,其实,他说自己是她的女朋友也没错。
高韶青打开饭盒,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本来没有胃口的,原来是没有好吃的饭菜,清炖鱼汤的香味,小米粥的香味,还有清炒木耳的香味,都让许灿阳流口水啊。
她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怀孕了不能乱跑,你不知道?”高韶青坐在她的旁边,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我乱跑,是我们台长-----”许灿阳随口说道,一口饭还在嘴里,说道,接着,她愣住,然后眼神蓦地转向高韶青,“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还真是怀孕了!”高韶青转向她,唇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我原本只是想试探试探!”
许灿阳赶紧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咒骂自己,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不是一直想瞒着他的吗?怎么都瞒不过啊?是自己太蠢还是他太精明?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许灿阳问道。
“在你欲盖弥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欲盖弥彰?她什么时候欲盖弥彰了?难道是那天早晨他就知道了?那这段时间来,还自以为怀揣着一个小秘密,原来他都知道了,那肯定高师傅还有李阿姨也知道了,只是都瞒着她罢了。
她真是可怜呢!
许灿阳,此时想听听他的意见。
他到底想要不想要啊?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你想要吗?”许灿阳问道,她最害怕他说让她去打掉。
“我为什么不要,你难道真想让我三十五当爹?”他问。
“可是,可是-----你不是结婚了吗?”许灿阳的叉子拨弄着饭,这么多的饭,她一个人可能吃不了啊。
“所以,我可以把你这句话当成是逼婚吗?”高韶青望着许灿阳。
“我哪有?我一直不告诉你也是怕你为难!”许灿阳有些急切地替自己辩驳。
“那为什么没有想过要去打掉?”
许灿阳沉默,是啊,她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要打掉这个孩子啊,除了她自己很喜欢小孩子,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这是他的孩子。
是她一直一直爱着的人的孩子。
“没想过!”许灿阳委委屈屈地说道,“为什么要打掉孩子呢,孩子有什么错!”
高韶青的手放在许灿阳的头上,抚摸了几下,最后又重申了一遍,“这个孩子,我要!我会很疼他!”
晚上,两个人一起在旅馆睡的,虽然这里的旅馆很小,可是许灿阳觉得反而更有家的味道呢,比起上次在江宁的总统套房,让许灿阳觉得更加温暖。
而且,这里不像大都市那样,有着明亮闪烁的霓虹灯,这里什么也没有,星光很暗,所以,他们的房间里也很暗,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
许灿阳枕在高韶青的胳膊上,小腹本能地贴近高韶青,因为她总有一种预感,似乎两个人将来要分开,所以,现在,让孩子亲亲他的爸爸也应该不为过的吧。
“韶青!”许灿阳枕在他的胳膊上,说道。
“嗯!”高韶青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