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极差,仆役们能躲则躲。只有茅焦这家伙不知死活的走了进来。见到吕不韦施了一礼,便在对面跪坐下来。
“今日与大王在承明殿议事,太后忽然造访。说是云玥立下大功,要亲自去蓝田云家道贺。还力邀大王一同前去,大王无奈答应了。”吕不韦对这位首席智囊一点也不隐瞒,将今天承明殿里发生的一切说了一个通透。
“哦!相邦作何打算?”茅焦听了之后不急不恼,十分镇定的说道。
“本相也是一时没有办法,那云玥也不知道为何,居然颇得太后宠幸。现下,拿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吕不韦恨恨的道。
“呵呵呵!太后这是在玩平衡,大王过于倚重相邦大人。必然找至太后猜忌。这说明相邦大人位高权重之下,太后已经开始顾忌相邦大人。于是捧出这个云玥与相邦大人打擂台,无论你们谁输谁赢都与芈家没有半分关系。两败俱伤之下,最后得利的也只能是芈氏家族。
相邦大人瞧着街上的商铺还会不明白么?这点商铺不算什么,据说那云侯有陶朱公的本事。未来,还会给太后创造更多的钱财。有了财帛,芈家便会豢养更多的人。势力也就越发庞大,大王也就越动不了芈家。
当年,相邦大人是带着大王这张牌来到咸阳。而芈家那时,正需要的是一个王子。现在相邦大人手里这张牌用完了,所以在芈家眼里。相邦大人便是对手,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太后当然要防着你,相邦大人要小心了。若是他们发现你真要威胁芈家地位,说不定还会出手对付你。到了那时,才是真正的毁家灭族。”
茅焦慢条斯理的说着,吕不韦脊背早已经被汗水湿透。芈氏在大秦已然经营近百年,可谓根深蒂固。若是要对付刚刚来咸阳几年的吕家,那可真如茅焦所言,毁家灭族!
“先生有何良策?”吕不韦急切的问道。
“呵呵!茅焦给吕相出一个主意,那便是蛰伏。乌龟之所以能够活得长久,那便是遇到危险之时将头藏在龟甲里。大丈夫能屈能伸,********笑傲天下,那是伸。而遇到困难,知道卷曲蛰伏这便是曲。
而今日的屈正是为了来日的伸,当年宣太后带着昭王远赴燕国为质。其日子可比相邦大人要凄惨多了,可后来怎样呢?********奠定芈家在秦国百年基业,相邦大人何不效仿先贤?”
“先生的意思是……?”吕不韦有些疑惑的问道。
“芈家势大,这是任何一个帝王所不允许发生的。看着吧,大王与太后之间早晚要有一场争斗。相邦大人只有在暗中积蓄实力,在关键时刻给芈家致命一击。这天下……嘿嘿!”
“妙!妙啊!大王已然对太后专横有所不满,只是碍于芈家势大而已。先生的意思,现在装作恭顺状。然后,徐徐图之?”
“正是,现如今相邦大人要装作与那云玥和好状。至于仇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年夫差如何仁忍?不过,云玥此子太过扎手。现在又投靠太后,必然成为相邦大人未来之敌手。若是有机会,还是尽力除去为好。”
“只是现在前去云家示好,相邦府的颜面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些!”吕不韦有些犹豫,出来混靠的便是一张面皮。若是就这样服软,那以后还怎么在咸阳混下去。
“哈哈哈!相邦大人,您看这是什么?”茅焦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只略一打开便有一道绿莹莹的光芒从中射出。待将锦盒完全打开,碧绿色的光芒映满了整个房间。烛火在这颗硕大的夜明珠面前,就好像是个萤火虫。
“这是……这是夜明珠,这么大的夜明珠。”吕不韦初见此物也是大大吃了一惊。夜明珠他当然见过,不过这样大的,着实没有见过。
“正是夜明珠,此物便是云玥献给相邦大人的赔礼。相邦大人以为如何?”茅焦嘴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但在碧绿光芒的掩映下显得有些诡异。
“此物虽然算是稀世珍宝,但怎可与我那平儿相提并论。”吕不韦到底是见过世面,生长在巨富之家早就对财帛有了天生的免疫力。这个世上,一切东西对他来说都是财货。当年在邯郸,也是见了落魄的庄襄王。一句奇货可居,便有了今日之富贵地位。
“此物当然比不上平公子,不过……此物却是一个极好的台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