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守门人又问:“何方人氏?”
“沔阳人氏!”
“沔阳?沔阳怎么跑到竟陵来卖渔?你这老胳膊老腿能行吗?”
“路程是远了点!”老王头指着一味傻笑的李正道,“这不俺让俺的傻儿子随车来,有个帮衬!”
头目招了招边上一个小卒:“可有误?”
那小卒子回道:“没错,正是沔阳口音。”
头目仍然没有放他们进去的意思,叹着口气道:“你们沔阳都到我竟陵来买卖,那我本城的买卖人不是要吃亏了,你们这是在扰乱市场,可不太好办!”
说着一只手从袖下探出来。
老王头会意,从袖中摸出一块散银:“希望军爷通融一下!”
头目这才满意地笑了:“这还差不多!”
“谢军爷!”老王头转向李正,喝斥道,“混帐东西,就知道傻笑,还不快走?”
“慢着,我还没说让你们走!”头目再次拦住。
“军爷,这是?”
在大门内侧,有一群人围观,议论纷纷,几名门卒将闲杂人等驱散,中心出现一具吊着的尸体。
那头目指着尸体道:“此人本是我军是一卒,拿着皇叔的粮饷却与贼寇相通,可谓罪大恶极,但凡出入我城之百姓都要此人身体插上一刀以誓抗贼决心!”
老王头吓得面无人色,求饶道:“军爷,放了小老儿吧,小老儿可没这个胆杀人!”
头目指了指李正:“那么你的傻儿子呢?”
李正心头大怒,假装憨笑,借助余光瞄向那具尸体。
这一看让他上眦目尽裂。
这个吊着的,身中百刀早已身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族弟。
李正的心脏几乎要爆出体外,眼中布起血丝,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发出轻微地炒豆子般的声音。
老王头跪了下来:“求求您,这差事我们干不得,饶了我们吧?这渔我们不卖了!”
头目冷笑道:“连个已死的贼人都愿捅刀子,是不是你们与这贼人有瓜葛?”
老王头极为惶恐:“军爷,这玩笑可开不得,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哪可能相亲?”
“既然这样,还不动刀?喂这个傻子,把刀拿了,在这个死人身上捅一刀,给你三文钱,不然你们就得死!”
李正流着口水抬起头来,冲对方一个傻笑:“刀,杀人,给钱?”
“对,杀人,给钱!”
“刀,刀来,嘿嘿!”
“这才像话!”头目把一柄尖刀递过去,然而他却没发现此时的老王头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及时龟缩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李正握住尖刀,脸上流露出更加痴傻的笑意:“杀人!给钱!”
“真是个傻子!”头目鄙夷地看着这个李正,完全没有当回事。
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凝固了,机械地低下脑袋,那把尖刀正插在他的肚子里。
“有贼党!”凄厉的声音响起,头目仰面倒地。
城门口另几个门卒,大吃一惊,把李正团团围住。
由于头目临死的示警,在最短时间内招来大批竟陵城的守军。
差不多有八百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