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捉到一些头绪,“好好的挑拔我和怀恩做什么?”
季修白沉默了许久,终于向她道歉,又说:“我不过试了试,没料到效果明显。”
朱韵明先被他的歉意安抚,后面听到这句简直气笑,讽刺道:“你还是真坦白啊。”她半点也不想掺和他的私人事务,只求这男人别再这样随性,凭空给她添许多麻烦。
长长的沉默之后,他终于问道:“你和乔怀恩在一起多少年?”
明知故问。朱韵明心中不快,也不回答他。
“五年了吧。”他说道,似是自言自语,“五年的默契与信任,一瓶红酒就敲出缝来。”他轻轻地笑起来,不带一点恶意地凑到她耳边,揶揄道:“他真的能再等一年?”
朱韵明面露颓色,眼角也带了几丝疲倦,“你又何必这样挖苦我们?”这时长长地叹气,“你是男人,不知道女人独立支撑的时候有多艰难。好在还有不到一年,你我都可以解脱。”
季修白的目光由她脸上掠过,嘴角微勾:“那我祝你如愿以偿。”
“何必这么口是心非。你不如意时也不见得会盼别人好,我们都不是这种人。”她旋出口红涂抹嘴唇,“你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需要我出面吗?”
“她么?”季修白的目光与神情一齐变冷,“她只是和我对着干,我越不高兴,她越是要做。”
“这脾气也是你惯出来的。”朱韵明凑嘴说了一句,但心里却很不以为然。
这男人太过自信,也太自负,他不知道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女人的心死。然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倘若女人又将心给了另一个男人,那么他永远也收不回来了。
一回到浮城,陶泓就缠着邵砚青包饺子吃。
这时浮城温度下降得厉害,嘴巴一张开就呵出白气,让人忍不住收肩缩脖子。南方不供暖,陶泓回房穿了套厚绒家居服,见邵砚青脱去皮夹克只穿件圆领毛衣,忍不住赶他上楼:“去去,去添件衣服,多冷啊。”
他说:“我一直这样穿。”她凶巴巴地:“现在开始改,穿得这么少,我看着都觉得冷。”去年是没把他当自己的,他怎么穿都行。现在他已经被她承包了,那就得听她的,“你柜子里有件抓绒外套,在左数第三层。马上去穿!”
他嘴里嘀咕着‘我一点也不冷’,手脚却一点不怠慢地往楼上窜。数着柜子拉开一层,果然有那件外套,心里那个美。
下楼的时候见她挥着擀面杖,杖上的面粉簌簌地落下。走上前一看,满桌惨不忍睹的饺子皮。她巴巴地看着他,解释道:“我就用力了些,结果粘在桌上不好扒下来了。然后我就加了面粉,铲起来再擀……”
他握住擀面杖的一头,说:“还是我来吧。”她不肯撒手,“你教我就好了啊。我不能老也学不会吧。”他好脾气地劝道:“我肯定要教你的,不过今天时间晚了,早点包好吃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呶呶嘴,手松开了。
邵砚青擀饺子皮又快又好,馅是调好的,她负责来包。用的是韭菜猪肉馅和三鲜馅儿,个个饱满圆滚,卫兵似地排排列队。两个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包出一堆的胖饺子。
火旺烧得快,白胖胖的饺子接二连三地浮起来,悠悠地荡着像坨银元宝。用笊篱捞起来沥沥盛到碗里,再在饺子汤上撒把葱花。
陶泓是真饿了,第一口就烫到了,没形象地嗷嗷两声。邵砚青一边骂她饥不择食,一边倒凉开水给她。又将饺子倒到大盘子里晾凉,看她吃得差不多了,再一个接一个地挟到碗里。偶尔她也会挟两个塞到他嘴里,等他吃完就凑过来亲一口,亲完嫌弃道:“哎呀我们都是韭菜味了!”
他难得埋汰她:“好恶心。”她双颊鼓起,冲他哼哼:“恶心你不要亲啊,恶心你别亲啊,以后都不要想亲。”
她想得倒美。吃了他的饺子,亲了他的嘴,翻脸就不认人了。小厨子捺着性子没发作,等后面刷牙的时候,趁她刷好漱完口时冷不丁凑过去蹭她,蹭得她一脸泡沫。
她气得一个劲捶他:“啊,好恶心!”
小厨子摇头晃脑,一边挨打一边叫道:“我们都是薄荷味了,薄荷味。留兰香薄荷和清凉薄荷二选一……”
她撵得他满屋子乱窜,最后齐齐滚到床上。室内暖意融融,有情人交颈而眠,而闭紧的门窗外却是寒风呼啸,树影猎猎。
凛冬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