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盈气呼呼地道:“少在这假猩猩的,你眼里哪还有我娘的影子?我看呀,你成心来,是想摆你公主的臭架子吧。”
庆安公主轻轻地笑着,“妹妹说什么话呀,自从住进宫里后,咱们姐妹都许久没真正聊过了,今日里,趁着母亲的寿辰,咱们姐妹得好生聊聊才是。”美目四下一瞟,也不看任何人,只是声音威严地道:“碧容。”
一个年约四旬身着暗红撒花比甲的嬷嬷立刻上前,声音平板恭敬,“公主有何吩咐?”
“我和妹妹有体已话要说,你让不相干的人离开。”
李盈尖叫一声冲上前推了那嬷嬷一把,对庆安公主怒目而视,“你好大胆子,居然当着我的面赶我的客人,谁给你如此大胆?”
庆安公主轻轻地笑着,“妹妹生什么气呀?记着,咱们现在是公主了。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天家的威严,你仍是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我才不稀罕什么臭公主的封号----”
“公主!”李盈的侍女连忙飞奔上前捂着她的嘴,一脸煞白。
庆安公主却惊骇不已,“天呀,妹妹,你居然如此邈视天家威严,皇恩所授,无不恭敬领命,你居然,你居然----这话若是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如何是好?”
李盈也发觉她说错话了,顿时后悔不已,恨恨地瞪着庆安公主,“你----”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一句威严的声音响来,众人回头,吓了一跳,居然是李骁。
李盈见着李骁,一把冲过去,扑在李骁怀里,哽咽着,“王兄,她欺负我。”
“王兄----”庆安公主也略有惧意,满面笑意地上前行礼,却被李骁避开身子,李骁面色冰冷,摆摆手,道:“你如今已是公主的身份。在宫里头还没威风够么?”
“王兄,我----”
“你如今已是太后的义女,又住到宫里头,我哪还能做你的哥哥,公主太抬举我了。”然后对身后跟来的内院管家厉声喝道:“狗奴才,庆安公主乃千金之躯,理应恭应到外头好生侍候着,怎么把公主引到这儿来受气?给我滚出去自领二十板子。”
李骁也不理那苦着脸的婆子,径直转过头来,对李盈道:“你也真是的,有了客人也不好好招呼,居然让一个外人任意欺侮,堂堂公主,忒是没用。”
李盈撒娇地道:“王兄,我知错啦。可谁叫人家是公主,又来者是客呢?虽然人家无礼,可我也不能太过分嘛。毕竟,我总得尽地主之谊嘛。”
如晴暗笑,看得出来,李骁和妹妹,都不喜这个庶出的妹子。偏这个庶妹居然运气好,又被皇太后认作义女,又住到皇宫里头,再拿嫡庶之分的规矩约束也不适合了,便拿客人与主人之分卡那庆安公主。果然,庆安公主脸色难看至极,但估计又有些畏惧李骁吧,只唬着一张脸,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总算还知道规矩。刚才干嘛去了?还像个被疯狗咬了似的大吵大闹,一点规矩都没有。”李骁宠溺地刮着李盈的鼻子,语气轻柔,但话里的意思任谁都听得明白。纷纷去瞧庆安公主的脸色。
果然,庆安公主气得脸色发白。
李骁又对李盈道:“你堂堂王府嫡女,居然不顾形像打起雪仗来?羞也不羞?”
李盈嘟着唇,“又没外人看见。”
“就算要打也要关着门打吧,这下可好,居然弄得全天下人皆知,咱们靖王府出了个野丫头似的公主,还把别府的千金也连累进去。”
李盈道:“这儿又没外个,就这么几个人,只要都不说出去,外人哪会知道?”
“是吗?”李骁威严的目光一一扫射出去,先是庆安公主带来的那批人,这批人接触到李骁威严中带警告的目光,连忙伏下身子,死命保证,不会把今日之事说出去。
李骁冷哼一声:“记住宫里头的生存要领。少说话,多做事。”
“是,是,王爷教训的是。”
李骁又把警告的目光望向庆安公主,笑盈盈地道:“公主身份高贵,金枝玉叶,断不会学那些长舌妇道人长短吧吧?”
庆安公主咬牙,心里恨得滴血,但这时候,却也只能低声道:“王兄说哪话,妹妹一向乖巧懂事,又知礼守节。这天下人都知道的呀,还需要刻意宣扬么?”
李骁满意地笑了,又淡淡瞟了诸姑娘,诸姑娘面色一红,含羞带怯地道:“王爷请放心,公主天真活泼,乖巧又惹人怜爱。哪会有不好的传闻出去。”
李骁淡淡颔首,“诸姑娘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可别被这群疯丫头给带坏了。还是先回去吧,免得连累了名声。”
诸姑娘先是一喜,然后想到什么,面色苍白起来,红着眼眶望着李骁,似是不可置信。
李骁没再看她,目光在众姑娘身上扫视一圈,又盯在如晴面上。似笑非笑的。
如晴脖子一缩,只觉这厮的目光很是诡异,似不屑,又似不怀好意,又似不以为然。
这时候,庆安公主再也呆不住,忿然告辞,而诸姑娘却被李骁直接下了逐客令,诸姑娘面色苍白,望着李骁,欲言又止的,而李骁看都不看她一眼,最后只得黯然神伤掩面离去。
如睛冷眼旁观,忽然同情起诸家姑娘,更觉李骁这厮,实在不是东西。当众给一个姑娘难堪,并且那姑娘还有可能是他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