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真真假假

皇城不远，两人联袂进入甘露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刑部尚书，收回目光，恭恭敬敬的向李渊行礼。

    李渊看着李建成、李元吉，眼神冷冰冰的，说道“朕安排人去传旨，这齐王府和东宫也隔了一定距离的。没想到，你们倒是联袂来了，看样子已经商议好对策，统一了口径啊！”

    李建成和李元吉相视一望，心头咯噔一下。

    情况不妙啊！

    李建成深吸口气，道“父皇，儿臣和四弟，不过是在入宫时才遇上的。儿臣先前在宫中，有些事情，所以稍稍耽搁了一会儿。”

    李渊道“太子，你太让朕失望了。”

    李建成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恳请父皇明示。儿臣，愿改过自新。”

    李渊冷笑道“老大，你真是会装糊涂！朕原来，从来不觉得你如此的有心计，如今看来，真是儿子大了，翅膀硬了，心计也深沉了。”

    李建成听着这敲打的话，内心更加的忐忑，道“父皇，儿臣惶恐！”

    李渊道“你有什么惶恐的，你勾结太原王氏，主动替王宗周安排赤狼的人，让王家赤狼潜伏进入长安。你这个太子，做得很不错嘛！”

    李建成一听，果然是这事儿。

    李建成还没有开口说话，李渊又再度道“你惶恐什么，你是大唐太子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好惶恐的。”

    顿了顿，李渊继续道“世家门阀，一向是影响大唐安定的绊脚石。你这个太子，很有能力嘛，竟和世家门阀搅和在一起，甘愿为虎作伥，甘愿为他们驱策。不错，是真不错！”

    嘲讽的话，李建成有些懵。

    他是头一遭遇到这情况，李渊这般不阴不阳的和他说话，导致他一时间无比的不适应。

    李建成撩起衣袍跪下，以头叩地，他知道抵赖是不行了，便直接道“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的确参与了。但儿臣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儿臣是父皇的儿子，杜启不过一个外人。为什么，父皇一而再再而三的偏袒杜启，恩宠杜启。为什么父皇，这么的偏心。儿臣，才是您的儿子啊！”

    说到这里，李建成抬起头，两行清泪留下来，就这么盯着李渊。

    神情，很是悲恸。

    这番话是半真半假，是李建成按照魏征的建议，采取动之以情的策略。

    他毕竟是李渊的儿子，涉及到杜启时，李建成内心的的确确是存在怨忿的，所以这话说出来后，便是半真半假。

    真真假假，难以发现。

    李渊原本气势汹汹要问罪的，可他听到李建成的话后，又看到李建成哭泣的样子，顿时一下沉默下来，眉头皱起，老脸上神情略显复杂。

    对李建成，他是寄以厚望的。

    因为李建成是太子。

    李建成和李世民两兄弟争夺时，李渊一向都是站在李建成一边的，帮助李建成站稳脚跟。包括这一次要出征讨伐刘黑闼，这是立功的机会，李渊也是让李建成领兵前往，为的就是让李建成建立威望。

    可惜，李建成缺乏心胸、格局，更缺乏了大局观，让李渊挺失望的。

    李渊道“太子，你口口声声质问朕，朕倒要问一问你。自始至终，杜启有主动针对过你，有主动对付你东宫吗？或者说，杜启有胆量有能力对付你东宫吗？”

    李建成顿时语塞。

    似乎，还真是他一直咬着杜启不放，偏偏杜启每一次，都能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