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霜轻轻点了点头,转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泪。半晌,静静回转身来看着白政言那张此刻愈发沧桑颓败的脸,认真道:“舅舅,清茗最后再唤您一声舅舅,如此也算是成全了您的心意。过去的那些年,到底是清茗任性妄为了。不断驳斥您的脸面,也不断干扰您的计划,是清茗的冒失冲撞,在此只能对您说一声对不住。”
白政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唇畔挂着一抹淡然释怀的笑意,静静开口道:“罢了,过去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不提也罢,只是有件事临走之前我须得告诉你们姐弟二人。你同凌瑞阳之间的婚约,当日却并不是我极力促成。此事如今说来,倒还要感谢你母亲的从中相助。如若不是她极力要求同凌朔里书信往来坦诚此事,又何来白氏今日这样的田地下,凌家仍愿同你订下这门姻亲。”
“母亲?!这是为何?”奕霜诧异地盯着白政言,平静的神情骤然间浮上一抹错愕道。
“当年事发前,素宁曾与凌氏药业的董事长凌朔里,是大学的同校校友。凌朔里是她的学长,早于她数年前毕业后,便回到凌家继承了家业。后来在前董事长的要求下去往国外深造,素宁便是那时与他相识的。”
“他们二人虽年纪相差几岁,但到底问题不大,家世相同无差,脾性也知根知底,一来二去间便有了感情。当年凌朔里极力要求回国聘娶素宁为妻,可凌老爷子到底看不上白家家业没有凌氏盛名在外,因而便在凌朔里刚刚回到国内便为他订下了婚约,娶了那个飞扬跋扈上市公司的独女千金。”
白政言微笑着谈起了旧事,往事历历在目,一时间只觉如画轴般缓缓展开,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那...为何凌董事长没有向凌家争取与母亲在一起呢?还是已经选择了放弃,所以才会导致二人关系的破裂?”奕霜轻轻偏过头去看着弟弟白清谒同她一样面容,微微错愕道。
白政言苦笑着叹了口气,继而看着她好奇的眸子娓娓道来:“那些年素宁的脾气又何曾如今日这样温柔可亲?当年她比凌朔里晚毕业一年,正当回国之际听闻对方已同他人订婚的消息,一怒之下便选择与凌朔里断了来往,不愿再理会他的解释。商场上的女强人们何曾不是如此果决?当年素宁心在公司的工作要务上,对于儿女私情这种东西,实则并不如其他女子那样的柔情蜜意。听闻凌朔里即将结婚,她心中虽恼,却也找我谈过数次,到底骨子里是倔强不愿低头的。”
“现在想来,如若他二人当初拼尽全力争上一争的话,或许以后发生的所有苦难都可以避免了吧?可说到底,命运这种东西都是天生而定的,缘分如此,人生更如此,即便今日后悔又能如何?说到底,珍惜眼前人,看清眼前事,才是最为重要的。”
舅舅的话像一记骤然袭来的惊雷,狠狠地不待分毫思索地击在了奕霜的心上。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是啊,母亲充满悲剧的一生尚且还有这样一段白月光般的爱情生涯,那么自己呢?如果说同罗明川之间的过往,只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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