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里,大多数大臣如同鹌鹑一样,一个个都缩着脖子,就怕一个出头,被皇上揪住脖子一个咔嚓!
张献也很沉默,不沉默不行啊,他视为恩师的吕大人竟然反出朝廷了?
唯独御史大夫周承中跪在殿中,首当其冲,这会心里苦死了。
皇上,人家平州现在占据大义,窥窃神器已经成为了顺便的事。
而且这篇檄文,他真的驳斥不倒啊。
不谈里面的诸多事实,就拿皇上得位不正这一点来说,他也无从驳起。这本就是斧声烛影之事,关键是檄文中先帝的话啊。而吕德胜曾是天子宠臣,先帝有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谁又知道呢?
“孙明也是个没用的!十万大军竟然拿不下区区一个平州!”
殿下的武将们在心中为孙大将军开脱,南兵北用,孙大将军率领大军从南到北,还没歇口气,没有给一点适应的时间,就安排他们上战场了,面对鲜卑大军和不输鲜卑大军的平州兵,能不输都已经是万幸了。
发泄一通之后,宋墨重重地坐回龙椅上,“诸位臣工,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都来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被皇上骂得狗血淋头,周承中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心一横说道,“皇上,您历来称赞张献张大人文采斐然,口才了得,这讨伐平州的檄文,不如就交给张大人?”
大臣们的视线,立即看向了张献的位置。
张献:……他拒绝!
宋墨这时看向张献的眼神冰冷无比,他知道张献与吕德胜交好,并且一直明里暗里地维护对方。
这个时候,宋墨恨不得立即处置了张献,以消心头之恨。
但他还有一点理智,知道如果他在这当口处置张献,就正好应了这檄文,心胸狭隘,不能容人,残害忠良。
“张献,周爱卿所言甚是,此事就交给你了。”
张献这时也只能接受委派,“是,皇上,微臣领命。”
宋墨知道问这些大臣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了,最后钦点了几位重臣去了御书房,继续商议。
鲜卑王庭
鲜卑王庭在恭亲王的协助下,已经全面接管了北境和凉州,鲜卑大军已经从雁门和代郡撤出了,这两地由孙家军接管。
受了重伤的拓拔金还在治疗,整个人是昏迷的,没清醒过来。
拓拔可汗和他的大臣们也在讨论平州的那纸檄文。
“平州,对我们胡虏各族的敌意和成见太大了,如果能消灭,还是得消灭掉。”
“不一定对咱鲜卑胡虏等族就那么恨,这大概只是他们平州自立的借口。”说话的是没有与平州军打过交道的其他部落首领。
拓拔巡和独孤忠这些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和平州方面打过交道,能感觉到他们是真的很厌恶他们这些外族。
拓拔可汗说道,“先按兵不动,观望一阵子再说。”这两块地盘,足够他们消化一阵子的了。
拓拔可汗站在首领的位子上来考虑,并不赞成死攻平州、幽州。
软弱的大黎就如同一块肥肉,他们鲜卑和平州方面就如同豺狼,此时最佳的做法,就是大家各凭本事,先把肉划拉到自己的盘子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