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映入眼帘的却是式样古朴却透着华贵的法袍下摆。
抬起头来,她这才发现扶着自己的竟是一名容貌秀丽的高精灵。
对方比自己高了半头,身姿挺拔,腰间挎着一柄魔杖,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双眼眸平静的好似湖水——凯瑟琳立刻确认对方就是那些奠定胜局的精灵法师,当即姿态恭敬了许多:“谢…谢谢你,这次战斗多亏了你们…”
这位高精灵奥术师轻轻松开了手,沉默的看着她。
凯瑟琳弯腰行礼,继续道:“那个…冒昧的问一句,你是罗迪领主麾下的法师么?”
她知道有此一役,王国势力的剧变已成事实,无论结果如何,接下来自己的家族势必要和罗迪共进退,所以凯瑟琳对他背后的势力愈发想要了解…
可这位法师望着她片刻,却是突然开口道:“Bazz—ithila。”
“额?”
凯瑟琳一愣,随即明白这是语言不通——自己又没学过精灵语,双方自然无法进行什么交流。
对方说完之后点点头便离开了,姿态虽显冷漠,却不失礼节,这让一直以“善于交际”著称的凯瑟琳心中莫名有些感触。
可就在不远处,低头救助伤员的阿卡莎却忽然扭头望向了这边。身为亡灵“指挥者”的她从未听这些“手下”说话,然而眼下的情况,却显然超乎了她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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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帕卡罗城内,一夜未眠的塞纳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安如子爵,这一夜可是辛苦你了。”
事到如今,他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处境:纵使家族法师连带着队伍全军覆没,但只要米尔诺家族依旧有皇室撑腰,那便没什么人能动的了自己。
所以在向父亲发出求援的信件后,他便一手掌控了主动权,哪怕眼前的安如是称霸一方的领主,塞纳依旧没有半点怯场:“我已经写信通知了附近的四座要塞,如果信鸽足够快,今天下午他们便会做出反应,后天便有第一批援军抵达,倒是你我便再也不用担心那些兽人了。”
“说实话,应对敌人这种事情,我还真没有什么经验,多亏了塞纳子爵反应及时…”
安如审时度势的本事自不用提,此刻还不忘拍着马屁,不过他的目光却总是瞥向门外——虽然他不想和米尔诺家族闹矛盾,但也怕莎莉和那些贵族会去而复返,找自己麻烦。
塞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摆手道:“不用去想他们了,那些兽人可不傻,没人能逃脱的。”
安如咽了口唾沫,见左右没人,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忐忑,低声道:“可是万一…”
“他们是叛国者,安如子爵难道忘了这一点?”
塞纳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以艾弗塔公爵为首的这些贵族,和兽人沆瀣一气,借着春季游猎的机会联手残骸王国其他领主,多亏你我发现端倪及早抽身,保全了帕卡罗城全城子民的安危…”
“我们是王国的英雄,而他们…将遗臭万年!我这么说,安如大人懂了么?”
塞纳的话语平静,可表情却隐隐有些疯狂。
安如咽了口唾沫,他虽然知道这是唯一的出路,但真的听对方这么说出来时…脊骨却依旧有些发冷——说白了,这就是赤裸裸的谋杀和嫁祸,而且罪名足够彻底毁掉一个家族,而不是单纯的损失一些利益!
从此以后,“艾弗塔领地”或将不复存在,而“鲁西弗隆家族”也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你担心他们逃掉?无所谓的,我已经向父亲发信说明了这件事,同时还警告周围四座要塞守卫进入战备状态,警惕被这些叛徒带着兽人攻破城门。”
塞纳的思路直切要害:他不管事情怎么发生的,只要求把这个事实钉死。
“这样…够么?”
安如也算老江湖,但总觉得只是这样似乎还不够稳妥。
“不够。”
塞纳眯了眯眼睛,在对方露出征询的目光后继续道:“所以现在我还要麻烦安如子爵一件事情…”
“挑一只骑兵队伍,带着我砍下的那些兽人头颅直奔皇城,将这些信息直接呈现给陛下!”
“只要陛下看到我的信件和证物,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可以保证你我不会被波及…”
这便是米尔诺家族的优势:比起王国其他贵族,塞纳更清楚那位陛下的行事手段——对艾弗塔从来没什么好感的查理斯二世,定然乐于看到莎莉“叛国”的“事实”。
无论“叛国者”这个罪名是否能钉死,这份嫌疑却是定然跑不掉了。而对于王室来说,无法掌控的因素,只有“清理”一途。
“所以…他们早晚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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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肯定不会太监,我尽量保证每周一更,每更尽量多点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