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承认是罗迪杀掉了迪恩和克劳德,人们在仔细联想了以往的旧闻后,却都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罗迪大人当初就带队杀过上百兽人吧?”
“对,不是还说他去塔斯曼王国干掉了奥古斯丁大帝么?强大的亡灵君主都被他杀了,迪恩和克劳德能算什么?”
“光明神在上…原来首相大人这么厉害!”
因为扎克被人流推着向前走,这番对话很快便听不清楚,但他此刻却和四周所有骑士的一样,都是面带惊恐的长大了嘴巴——旁边有个之前嘲笑过罗迪的家伙结结巴巴的问道:“他、他、他真是艾弗塔的首相?我怎么看也没觉得像啊…”
扎克闭上了嘴巴,现在真是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正是因为所有人都没看出破绽,所以他才觉得这位首相大人可怕!
忽然间,他内心涌上一股不安——扭头望了望四周铠甲上绘有艾弗塔标记的骑兵,他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问题:罗迪会不会非常记仇?然后把他们都列为需要“特殊对待”的家伙?
不会,应该不会,“圣殿”是“玫瑰十字”宣扬教义的主要场所,扎克知道这个教派非常讲究“仁爱”,讲究“光明神会宽恕一切罪责”,自己身为骑士,怎么也不会被他们重判的…
这便是根深蒂固的阶级思维:平民们犯法了,都要按领主定的法律严惩。骑士和贵族们犯法了,便有另一套准则来对待。就因为他们是“特权阶级”“统治阶级”,所以在卡伦王国的大多数战斗中,骑士甚至骑士的扈从都是能活捉就活捉的,因为这都是能够换来大笔赎金的财源,没人会拒绝。
带着这样的想法,这三百多名被抓捕的家伙来到了圣殿的广场之上。此刻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的,正是实力强悍的大骑士惠灵顿。因为参与了剿匪的一线战斗,他此刻的铠甲上还有着斑斑血迹,那弥漫的杀气令在场的“圣教军”骑士噤若寒蝉。他们大多低下了头,不过更多的却是在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搭出一个木台来。
惠灵顿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没说话,整个场面压抑得很,连围观的平民们都只敢小声议论。没过多久便见枢机主教鲁本斯带着一队人马从内城赶至,身穿红色教袍的他手持圣喻,宣读了教宗和枢机主教团的决定,大意如下:
因作战部队主要由艾弗塔军队组成,“玫瑰十字”对此表示感激,并自愿放弃所有战俘的处置权,由艾弗塔部队当前领导者惠灵顿裁决所有战俘的罪责。
此话一出,整个围观的人群“嗡”的讨论开来——这是在“圣殿”城内啊!怎么忽然之间就要让艾弗塔的人来决定了呢?
不过明眼人都看出这是一个再强势不过的政治信号,此例一开,意味着未来“圣殿”渐渐都会向艾弗塔看齐,谁知道数年之后,这里施行的会不会是艾弗塔的法律?
惠灵顿是军人作风,干脆利索得很。他出面接下圣喻,回过头,大声道:“抢劫、强奸、杀害平民,烧毁村庄,按艾弗塔法律,杀!”
“杀”字一出,原本“嗡嗡”讨论的广场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而四周全副武装的艾弗塔骑士们则迈步而上,一排排的把满脸茫然的“圣教军”骑士拉上了木台,手起刀落,人头滚滚…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看着那颈腔喷出去三五米的鲜血,下面的土匪们顿时慌了神,哀嚎着便想逃跑,可被束缚双手的他们哪里跑得了?被旁边的守卫用武器砸倒后挨个拖上了台,继续杀了个昏天黑地。
扎克浑身颤抖,满脑子根本想不明白艾弗塔为什么这样做,然而惠灵顿才懒得考虑这群家伙怎么想,一排三十人,稀里哗啦便把这三百多号人尽数砍了头。
这可是真正的血流成河,木台之上冲天的血腥味令围观的人群脸色煞白,不少人当场呕吐不停,可随着这些人被杀光,叫好声却渐渐蔓延开来,直到最后人头被堆成了山,呼喊声已经响成一片…
“干得漂亮!”
“艾弗塔万岁!这群该死的家伙!”
“杀的好!”
这三百多颗头颅不单是对“蝮蛇十字”和米尔诺伯爵的示威,对于看得更深的鲁本斯而言,更像是一场巨大变革的序幕。
他静静的望着那被抬走的尸体和堆积起来的人头,却是忽然笑出了声:“这么多年被教义捆绑着不敢得罪贵族,没想到…破局竟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