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否还对体量相对较小的翟阔电器有兴趣,更何况是做自己弟弟的大管家!
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决定,翟阔电器的股东当然会欢迎翟悦继续担任翟家的话事人,原本就是被翟悦选出来的职业经理人至少也不会反对这个任命——他们也乐意借助翟悦的背景为公司和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阿悦她弟弟做事糊涂,手段残忍而又不计后果,我知道!但是,我只有一个儿子!我所有不被人们认可的决定都是基于这种信念,并充分考虑了后果!至于会不会被人理解,对于我这个半只脚跨入棺材的人,已经不是那么在乎了!”
“现在阿政在公司孤掌难鸣,我一手提拔的亲信现在已经不听我的话了,我的弟弟妹妹们怨恨我的决定,与阿政也是冰炭不同炉,势如水火……除了妻子,我翟阔现在几乎是众叛亲离了!”
翟阔声音淡淡,语气坚定又夹杂着苦涩和无奈,宋辰立刻想到了一个词:英雄迟暮。
“事情还没到无法转圜的地步,只要您愿意做出让步,翟阔电器的未来将一片光明!”宋辰不无宽慰地说道。
他本身就难以理解翟阔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让儿子执掌公司,换在自己身上,宋灿将来如果跟翟政一样草包,宋辰自觉是无法让这样的废物毁掉自己心血的——如果实在扶不起来,学美国富豪,将资产捐给慈善基金也未尝不可。
或许是中国的传统使得翟阔完全无法外人会真心诚意地帮他打理公司,抱着宁让自己儿子败掉,也不会让权力让给非血亲的古板思维。
这与慈禧“宁赠外人,不予家奴”有着异曲同工的传统。
翟阔直视着宋辰这个女婿,神色淡淡地问道:“你认为,我需要做出什么样的让步,才能让他们满意?”
宋辰摇摇头,反问道:“相反,我要问您,您究竟还对阿政抱有什么样的希望?是盼子成龙,能够亲自将翟阔电器打造成中国乃至国际性的大企业?还是继承您的衣钵,守住这份家业?”
沈芸涩声道:“我们不奢望阿政能够将家族企业发扬光大,至少他能够保住他父亲的心血!但以他的性格,我们也不敢抱着什么幻想!为了这个儿子,我们也是操碎了心,我们已经管不了他了,不过阿政从小就怕他姐姐,我想着说不定阿悦回来,情况能所好转!”
“阿悦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在辰星科技上,又是一对双胞胎的母亲,根本没有时间、精力分心管教别人,哪怕那个人是她弟弟!连父母话都不听的成年人,又怎么可能会听只比他大一岁的姐姐?就因为小时候阿政怕他姐姐!时过境迁!”
宋辰说话的口气很不客气:“爸,妈!别怪我说话直接,现在很多事情其实已经很明朗!如果您坚决要让阿政在翟阔电器里上班,甚至扶持至董事长总经理这个关键位置,那么您会在有生之年里看到您亲自创建的公司从无止尽的内耗开始,决裂、崩溃、直至消亡或被收购为止!”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尽管如此,翟政的脸色渐渐灰败了起来:“这个迫在眉睫的现实,我又怎么看不明白?但是,如果按照阿悦的方式,将股权和资产委托给信托公司,每个月领取收益,我同样不放心!小辰,你明白中国的信托和美国的信托大有不同!中国信托的刚性兑付虽然让人放心,却不是市场下的行为,而是行政命令!体制不完善,经济也是有好有坏的,到时候万一有什么经济危机,又或者是决策失误导致资产减损,阿政以后就只能受制于信托公司!”
不得不说,翟政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宋辰为儿女买这么多支信托,也知道不是所有信托项目能赚钱的,亏损当然不少!像中国政府担心信托公司不受客户信任,而强行规定必须偿本付息的刚性兑付,将来肯定是经不起来自市场的反扑力量!
沈芸也在一旁说道:“更何况,我们也必须给他找一点事情做,免得他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宋辰苦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怕小舅子体会不到你们的苦心啊!这样,这件事我不会代阿悦给您答复,至少我要尊重她的意愿!”
此时,车子已经停在翟家的独栋别墅前,沈芸叹息道:“之所以找你商量而不是直接打电话给阿悦,我们就是希望你劝劝阿悦!以我对她的了解,恐怕她不会愿意的!五年前那次的硫酸,心寒的不仅仅是阿艳,我们这些当女人的,何尝不是感同身受呢!”
宋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