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着,两眼无神,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他巨大的身体倒了下来,倒在台阶上,脑袋正好搭在山门的前面。那具似乎死去的躯壳突然张开了嘴,从嘴中走出一个小人。
说是小人,实际上是正常大小的人,那个人正是天伤。
他离开巨人的身体时,身后的巨人的躯壳立即分崩离析。完好无损的天伤仰望了一下头顶,乌云再一次挤走了雪云,头上的整片天空已经快要被乌云占满。
“师父,徒弟好像真的有点自大了……不过,已经到了门前,为什么要离开。”
“天伤,回去吧!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说话的是山门前的金刚石像,那三尊石像都有十米高,威严地俯瞰着脚下渺小的天伤。
虽然说从金刚的嘴里传来的声音,实际上却是那个女孩的声音,此时她的语气里少了一点威严,多了一分怜悯。
天伤仰望着这两尊怒目金刚:“师父,我在那里呆了二十年,只是为了知道他们到底在背后做什么勾当,并且亲手摧毁这个肮脏的组织。这二十年我没有白花,杀掉那么多人,我也知道了够多,知道的越多,我的想法就越坚定,但是关于那个核心的秘密,我始终还是不知道。唯一能问的人就是您了师父,你曾经亲手构建过他们的组织。”
回答他的是一声长叹:“回去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师父为何叹息?”
“我的妥协是为了所有妖类的未来,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再流血了,你收手吧!”
“现在的我们还有未来吗?他们口口声声的正义不过是块遮羞布,这块布下面藏着什么样的罪恶,师父您不会不知道吧?”
“那你想怎么做,让我们和他们退回到过去那个黑暗的年代?”
“不,我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妖类主宰的世界,用强大的武力压制所有人类的世界!暴风雨后的晴天,才是真正的和平!”
“我绝不会答应!”威严的声音打断天伤的话。
“师父,你的骨子里到底是一只妖,还是一个人类!”
石像沉默着。
“回答我!”
“可笑的问题!天伤,力量的制衡远比你想象得要复杂,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如果你再多活几百年,就会知道这个时代的和平来的多不容易。”
“是吗?您倒是提醒了我,只要这个时代不再和平,大家才会想着去改变……看来,我的暴力是时代的必需品了!”
“无可救药!”一声怒斥,那个声音说,“我改变主意了,你会死在这里,连同你那愚蠢的正义观一起消失!”
两尊金刚突然动起来,巨大的降魔杵向着天伤的脑袋砸下。
天伤所站立的地方立即被巨大的烟尘吞没,石雕金刚也随之崩毁,烟尘散去,天伤站在那里,身上防御的冰壳慢慢剥落。
“那么,我也改变主意了!”
……
锦断正哼着歌在采路边的野花,编成一个花环,转身对陆苏说:“我给你戴上!”
“好傻!”
“快点,把头伸过!”她命令道。
“是!”
恭恭敬敬地伸过脑袋,锦断突然把一个东西塞到陆苏的嘴里,他尝到一股又苦又恶心的汁液,立即反应过来。
“啊哈哈哈!”锦断大笑起来,随手把花环揉碎,向上一扬。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会编花环的人,好恶心啊!”虫子的味道在嘴里挥之不去,苦得他整个人都精神了。
“好吃吗?”
“我说好吃,你会吃吗?”
“那就多喂你几只!”
“我是鸟吗?”
这时有一只麻雀落到陆苏的肩上,不停地用喙啄他的侧脸,他随手赶了一下,麻雀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下,又落在肩上。
“这个鸟要和你接吻啊!”锦断说。
“怎么可能!”他用手指碰了一下麻雀的肚子,毛绒绒的,麻雀居然还在啄他的脸。
“这只鸟好奇怪啊!”
连锦断都发现了,陆苏当然也意识到了,他发现麻雀啄他的动作很有节奏,时快时慢,暗暗在心里数着。
长长短,长短长……
突然脑袋一激灵:“SOS!是求救信号!”
“难道是麻雀蛋被掏了?”
“可能比这个要严重吧!我们走。”
话音刚落,麻雀便飞了起来,向一个方向飞去,两人紧跟在后面。麻雀显然是那个衣碧派来的,那么强的人也会求救,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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