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旭暗下抓的“容”字玉佩越加重了力道,少年的清澈目光散出超乎同龄人的犀利,“姓‘容’,名长恨。”
“好,今后你以新的身份成为宁家山庄中的一份子。刚好庄里的弟子不比两年前你所熟知,早已换了一批新人。你的旧身份除了我跟你师娘再无人知晓,你也要忘了你的旧身份去生活,不可再提旧名…”宁远山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贸然的敲门声,使宁远山的谈论声谨慎地压低了。
“师父,徒儿有事相报。”
听是大弟子褚斫的声音,宁远山唤道:“进来。”
进来的褚斫眼色斜眯,瞟向床榻上的少年,两个人眼色相对,慕容旭看褚斫只比宁远山少了五八岁左右,心想师父怎么还会有这么年龄不相上下的徒弟。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师兄弟呢!
“师父,您派我去探查慕容府灭门一事有了些眉目,周侯爷亲探现场,说…说…”褚斫稳当老练的话语变得欲言又止。
“说什么?为何不说下去?”
“他说慕容府一家是自相内讧的惨剧。”褚斫拱手禀告完后特地瞄了一眼宁远山的表情,毕竟宁远山已经气得脸变形了。
茶案上惊起一声掌拍,玉杯茶盖侧翻后溅出了一点小水花,洒在朱红的茶案上像一滴滴鲜血落地。
宁远山斥责说:“怎么可能,这狗官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劳便以为他是半个皇上了!鲜红的人命摆在眼前,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慕容旭深记得师父刚才嘱咐过的话,有外人在场脸面上不敢表现出什么,反装出疑惑不知事的神情望着宁远山跟褚斫。
从这一刻的佯装开始,慕容旭自知他已不是慕容旭,学会融入了“容长恨”的新身份。
宁远山知道慕容旭心中所想,暗自赞叹这个孩子好心眼,为他俩介绍互识后又对褚斫悄道:“你容师弟初来庄中,我们不要当面讨论他不知也不相关的事情。”
总归还是相关的事,床榻上的少年缓缓躺下准备闭目养神,看见宁远山跟褚斫交谈着出去后按耐不住起身跟踪去偷听。
(接下来慕容旭皆改为容长恨。)
尾随他们来到正厅后,容长恨躲在门角处想要把耳朵靠得更近一些,可距离比较远,连细碎的声音也没有听见。
“嘿,原来你在这里呢!”
一只细腻白晢的小手跟着声音落在他后背,容长恨没有立刻转身,女孩一跳高小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示好,十五岁的少年跟五岁的小女孩身高差很萌的。
容长恨瞅了一眼那只小手才被动地转过来,抱着木槿花的小女孩再次出现在容长恨面前。
跟刚才不同的是女孩缺了一颗门牙,容长恨清晰地看到她的牙口上还残留血渍。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爱搭不理的!”小女孩不满地质问眼前的少年,话音里带些娇嫩的嚣张。她另一只手握拳背过去,仿佛是藏了什么东西在身后。
容长恨仍然没有回答,随便摞下眼神就要离开。
“喂,真听不懂人话啊!”小女孩自作聪明说,“喔,我知道了,你刚才是在偷听我爹跟大师兄讲话,被我抓到了吧!哈哈,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