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号房间之内,这个房间有些独特,里面零散的有一些家具,也不像徐朗房里那样漆黑一片。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几盏白色蜡烛,闪烁的火苗艰难地照亮了一小片空间,以蜡烛为中心的两个身影对称而坐,他们都在看着对方昏暗而又模糊的身影,久久没有交谈。
这个房间的特别之处,不是房内的两个人,也不是中心的蜡烛,而是在光源的尽头,那里隐隐约约伫立着几道身影,仿佛活人模样,但是隐藏在漆黑中,一个个没有呼吸、没有动作,看起来十分诡异地包围着中央的二人。
那是一群无声无眼的纸人……
老者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对面的俊朗男人,他的视力本就不佳,加上光源缺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不过他十分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
相反,俊朗男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他已经打量了老者很长时间,却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零!
老者的脸色稍有变化,他从脚下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陶瓷的白罐,撕下了一页烟纸,从罐子里捻出了一把白色粉末放置在烟纸上,慢慢卷了起来。
“我知道你迟早会来找我,严言……”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苍老,似乎比他表面上看去还要沧桑一些。
严言看着零的举动,这类手卷的烟草,燃烧的气味很是浓烈,不过看老者吸食的样子似乎很是享受,但闻到他的鼻子里,却是极为香醇的香气。
而且这股味道,从鼻翼中吸进肺里,慢慢传到五脏六腑,让严言有一丝如梦般的朦胧舒适。
但是久而久之,他就察觉到香气之中,带着渗入骨髓麻醉感与肥腻感,他只是闻了一下,就觉得骨头有些发软,并开始犯呕,就像是牙齿咬着冒油的肥肉,油腻顺着舌头和口腔传进大脑的恶心感!
严言皱了皱眉,从那藤木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发出了一声嘎吱的摇曳声响,随后走向了窗口,打开了窗户。
一阵猛烈的大风夹杂着冷雨胡乱地吹进了原本沉寂的房间,地上摆放的三根蜡烛与此同时也被吹灭。
严言发自内心的长叹口气,先前的肥腻之感终于消除,他转过身看着后方的黑暗,从兜里拿出了狼眼手电,并且调到了最高的档位,也算可以正常观看。
他慢步走在房间之中,游走在那群纸人的面前,如此环境下的惊悚之物在他眼中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般,甚至他还伸出手摸了摸,触感与普通的纸人无疑,不外乎就是尺寸比例和活人相仿而已。
“可续性罪物,纸人。三年前,那一代的终极无解任务‘落纸’中获得,以寿命为代价,可以纸人替死。”
观察的途中,背后的零出口说出了纸人的来历与用途,并且点出“罪物”的信息。
严言略带新奇地重拾兴趣,将一个纸人的胳膊撕了下来捏在手中反复地观察了一番,这个纸的材质很一般,和平常所见的纸张没有什么差别,稍稍用力就会撕烂。
他看着漏洞的位置,里面隐隐能够看到纸人的骨架是由藤条建造。
零轻声地咳嗽了一下,将指尖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不用看了,它们只是普通的纸人,只有我寿命加持下点睛,才会成为替死之物。”
严言将手中的“断臂”扔了下去,转过身看着零问道:“那么之前你询问伍丞等人纸人是否可以点睛的意图是什么?”
“人无眼可活,纸人无眼不可活。如果有人说可以点睛,我献祭的寿命可以减上三成……”说完这句话,零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连忙再次捻出了一根香烟。
严言点了点头,“我一直觉得你不是零的主要原因,就是你的年龄与我所掌握的情报相差过远,原来是与寿命的献祭有关。”
“我今年三十九岁,但是所剩寿命只有两个月零七天…”零说到这里,忽然语气一顿。
“不过,卦象上说,我会死在夏天的末端,这个时间或许正映了我的寿命,又或许不是……”
严言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对于这个阴森的零,他提起了从未有过的兴趣,“卦象?难道你真的相信这些吗?”
零伸出干枯的手掌,缓缓摊开,其内两枚古朴的铜钱出现在了严言的目光之中。
“我从前也不信,但是它的出现,由不得我不信。”
严言看着那两枚铜钱,上面刻满了他从未见过的纹路,不过雕刻的倒是极为精致,但不属于已知的任何朝代。
“占卜罪物,铜钱。两年前,我在那一代的终极无解任务‘命途’中所得,三枚铜钱可批算解语,猜测未知命途,对我帮助极大,是我活到现在最关键的罪物,一天只有三次卜卦机会。”
说到这里,零叹了口气,不甘地说道:“原本有三个,只可惜提前三天进入深深公寓的代价过于沉重,让我丧失了一枚,这就导致我无法在精确地获得完整解语,对命途的预测出现了模糊。”
严言对于铜钱很是感兴趣,他有些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诡谲之物,想必这也与恶灵的能力有关。
无论是铜钱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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