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女招待员还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亲切地迎了上来,好像徐朗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关系亲密的友人。
“由于您的要求不是很复杂,我紧急联系人,最快速度为您办理,空空的墓碑上只有几位的名字,这应该满足您的要求了。”
徐朗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边上的严言,像是问他有什么要说的。
严言耸了耸肩:“看我干嘛,你的事情你做主。”
徐朗没再多说什么,对着女招待员挥了挥手,淡淡说道:“那就带我们去吧。”
“好的,请这边来。”
……
徐朗似乎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他撑着伞驻足在雨中,而他面前那一块被风雨中吹打却纹丝不动的白色墓碑上,写着的却是自己的名字。
徐朗,正站在自己的坟墓前面,迟迟不语。
严言在另一边漫步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熟悉名字之人的坟墓,每路过一个都要嘟囔几句,像是和那些人在道别。
出于关怀,这十三座坟墓前方都摆放着黄白交杂的菊花,只是这些花束也早已被清雨打湿打乱,有一些零散的花片还沾染在严言的脚底,碾成了泥。
徐朗看着面前的墓碑,心中有些异样之感,他起初只是出于一念之间建造这一个墓穴,也算是留下了自己的生命痕迹。
但是现在驻足于此,他的脑海之中竟然出现了许多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
徐朗的头越来越疼了,他的视线出现了偏移,一部分独属他的记忆,又像是不属于他的记忆开始逐渐复苏……
他的右手没来由的颤抖,雨伞从手中滑落,导致他彻底暴露在淅沥的细雨之中,冰冷的雨水敲打着他的苍白面部,像是有些警示,却又像是提示!
徐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右手死死地捂住脑袋,试图缓解那愈演愈烈的剧痛,他的身影在雨中更显凄凉,看起来显得很是落寞!
变故的起源,却仅仅是他建造了一块自己的墓穴!
严言听到了背后的动静,下意识地转过头,而那一刹那之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雨中的身影……
是徐朗?
但又好像不是,他在0.01秒那极为短暂的一瞥之下,竟然觉得那个挣扎痛苦的身影如此陌生,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徐朗!
可立马,事情又出现了回转,那个抱头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就是他现在唯一的朋友。
严言甚至有些惊诧地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错觉,因为那个感觉实在太短暂了,短暂到一向机警的他都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场风雨导致徐朗的身影出现了模糊!
他快步跑去,将徐朗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那张不断颤抖地、越来越发白的脸,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而徐朗却伸出了手将他推开,打湿的头发贴在额上,镜片完全模糊,但他依旧艰难地朝着其余的墓穴走去。
“朱自醒…禁闭之地……”
“无名…桃花源祭……”
“莫野…阴阳路……”
“张晴雨…噩梦求婚……”
“宋卓明、宋卓言…七号房游戏……”
“伍丞、白眉、零…白日之梦……”
“何孝、程果果…无间之狱……”
“高意远…死神遮眼……”
一张张脸、一次次任务、一段段过往的记忆开始从脑海中复苏,这是他经历过的人和事,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但却都不完整,他好像在这个时候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但是徐朗清楚地记得,从进入报社之后,遇到的这些人,经历的每一件事!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我…我失去了什么?”徐朗这一次支撑不住了,他抱着头轰然瘫倒,就躺在墓地的中央,任由天空飘落的雨点砸在脸上,却无法苏醒。
……
当天堂河墓地终于不再有活人涉足,天空渐暗之际,那一列十三块墓碑已经被雨水冲刷了多时,坟前的鲜花早已不再鲜活,四散而飞,一片混乱。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被黑色风衣完全包裹身躯的人,缓缓撑伞来到了这些坟墓的前方,他走得很慢,路过了一个又一个执行者的坟前,像是有些流连。
伞檐压得很低,完全看不出那人的面貌,但因风吹起的发丝很长,像是许久没有打理,黑白交错的头发混在一起看起来更像是灰色,给他平添了一丝苍凉的气质。
直到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而他面前的那块墓碑崭新中却又恍惚着有些陈旧。
灰色发丝的男人终于将雨伞微微抬起一些,那张脸骨骼分明、面容刚毅,大约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但那双眼中却带着漫长岁月积攒而来的沧桑,其内满是阴霾,没有丝毫光采,通身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他缓缓将手伸进怀中,从兜里拿出了一包始终未曾开封的香烟,放置在了那座坟前。
男人的灰发在风中飘扬,衣衫猎猎,看着那刻着“徐朗”二字的墓碑,像是多少个念头未曾开口,声音极度沙哑和古怪。
“我说过不让你进入报社的……这一场命中注定的悲剧,又到了终点吗……”
……
PS:又到了猜谜环节,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