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陌上府!”
老者深藏在长袖里的手不禁捏紧,额头上的青筋随着皮肤的颤动而此起彼伏。
这名将领的意思很明确,所指的人和事也十分清楚。
所以,哪怕老者涵养再高,多少也会怒上心头的。
何况,从之前的举止来看,老者的涵养与高这个字眼儿,并不沾边儿。
领头之人话说完,便不再理会这边,而是将头转向秋不弃,颇为古怪的看了眼身前跪满的,以及颤颤巍巍站立着依旧没回过神来的人,问道:“你为什么不跪?”
秋不弃的面容上带着温暖的笑,非但没有跪下,便连脸上也没有一丝怯意。
这样的一幕自然是会让这位将领感到奇怪,于是他才那样问。
事实上,在面对着如此大的阵仗而没有露出怯意的学子,除去秋不弃外,还有正从不远处走来的秋雨声,以及其他州来的一些天才们。
秋不弃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让人难以回答。
别人跪了正常,他没跪便是不正常?
世间哪有这等道理?
何况,这样的气势实在是平常,比起崖下的那些怪物们来,依然弱了不止半点儿。
他的确没有被这样的气势压至跪下的理由。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天地都能不跪,何况人呢?”
秋不弃的话很狂妄,而当他微笑着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愈发显得狂妄。
或者在场之人唯有秋雨声认为秋不弃所说的话是极为认真的。
因为很明显,他的感受与秋不弃相同。
这名统领上百黑铁卫的将领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秋不弃会这样回答他的话。
不跪天地,对于武者,按理来说应当是十分正常的,毕竟观碑修武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是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尊重天地的。
但这样的话从一个少年口中说出却多少有些怪异。
可虽如此,却又谈不上怪异之处在哪里,这才真正是这名将领所疑惑的。
“好一个不跪天地,那你可知,我们的力量正是来自于天地间?”
“但我想说的是,我的所有都是师傅教授的。师傅比天地重要,比天地对我更重要。”
秋不弃说完这句话,抬头看向趋近刺眼的朝阳,微微眯眼道:“师傅之于我,正如太阳之于天地。若是没有师傅,我的世界,应当是黑暗的吧?”
这是一个少年人在极为认真的考虑后说出的话,听着有些不切实际,近乎幼稚,可倘若有人知道秋不弃在崖下生活的十六年均是与师傅度过的话,或者就能理解贯通一二了。
听到这些话,那名将领的双眸微微一亮,冰冷的感觉瞬间消失许多。
“我想知道,你的师傅是谁?”
“师傅不喜名利,所以并不为世人所知。”
“那便是一位隐士高手?”
“高手是不错,可却谈不上隐士吧。”
“哦?这倒是很有趣,我是否能去见见尊师?”役东在扛。
“不能。”
将领话语一顿,微微一愣后,问道:“为什么?”
秋不弃沉默片刻,说道:“师傅……他在俗世和云端之间。我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