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走之前能不能见我母亲一面

    多少化解了些尴尬，剩下的事还是交给何美娟好了。

    周意涵以从未有过的复杂心情迅速逃离那里，坐上了回家的地铁，长长的通道上少了白天的忙碌与拥挤，多了疲惫与不堪的气息。

    看着对面靠在男友肩上睡着的女孩陷入沉思中，如果江思年没来找她，也许这就是她以后的平淡生活。

    不承认自己情商低忽略了身边的美景，只不过这些年眼里更多的是事业罢了。所做的礼服由几百元卖到几千元，再到现在最贵的上万元，她的生活水平也随之提高，至少舍得下馆子请客吃饭，夜深人静没地铁公交时也要打的了。

    以为所挣的钱够花了，可是在确认江思年对她的心意后，巨大的不安随着喜悦笼罩全身。她的家境这辈子再怎么努力改变，也比不得住在这里的江家。唯一能改变的是，她必须挣更多的钱，待条件好时再回到学校充电，只有这样才能配得起他。

    麻雀变凤凰，再美的童话故事回到现实，也是要经历磨难的。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所以就不奢望天上掉馅饼的日子。

    接到江思年的电话已是第三天清晨，那会还在半梦半醒中。

    “还在睡觉？”

    他的声音清楚，不像她这般有气无力：“嗯，你醒了？”

    “这都天亮了，你说的那事周五怎样，再加上周末两天？”

    周意涵意识清醒了些：“可以，依你的时间。”一会给何美娟说一声就是，她这个没休过年假的最佳员工想家了。

    “走之前能不能见我母亲一面？”

    随着电话那边话题转移，她没在第一时间回应，隔了一会儿才说：“好，我会的。”

    “那你定个时间，一起回去？”

    “别，别耽误你工作，我去了自会给你打电话。”

    “好，那你再睡会。”

    “好。”

    她收了线，也听出那边的声音有异，有些话还是不要让他听到的好，不想让他看到她与他母亲难堪的一面。

    见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七点半，决定再睡半小时。

    一晚都在做乱七八糟的梦，偏偏这会的梦异常清晰，她和江思年好像又回到学校，她到处在找他，而他偏偏不让她找着，急得她直抹眼泪。

    周意涵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陷入难以言明的纠结中。

    对于只要在家就做早饭的她，今天没有做实在是太反常了。何美娟自去厨房瞅了一眼，到换好衣服出门上班的路上就不停地在她耳边叨叨：“是不是有心事？从你前晚脑袋撞门，在客人面前说错话我就看出来了，不要藏着会憋出毛病的。”

    “我想休息几天，我想回老家一趟，我想爷爷奶奶了。”她只说出其中之一，另一个还是免了，说出来只怕又会打破砂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