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涵的奶奶就坐在院子里,见意涵出现,忙起身迎过来。
此时天色未全黑,江思年第一次近距离看着已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意涵奶奶。还有她那才十二岁的亲弟弟周然,及在灶台前忙碌的爷爷。
四年前他来过,只能远远地看着,好奇意涵生在怎样的家庭,才有了一副得天独厚的好嗓子,还有她那不算出众却异常闪亮的美貌。
现实却是残酷的,一打听整个村子里最破旧的房子就是她家,吃的水要上山接泉水,公共卫生间是他有生以来所见最糟糕的。
而现在虽说住上了三室两厅的小洋楼,可房间里像样的家具少的可怜,更不用说大电器设备。
意涵以家乡话告诉他们,他是来体验大山生活的同事,也是她的朋友。
还算是个不错的介绍,他将视线转移至墙上意涵与身在外地的父母亲合影。那会的她应该是去他家前,扎着两个小辫子,笑的很甜,暖暖的。
晚饭前,她从背包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碗筷递给他:“家里的碗筷你用着不合适,就用这个好了。”
他明白她所说是何意,也深知这是一番好意。可他在外面漂泊多年,有些苦已能忍受。趁着她将背包里吃的东西分给家人,他悄悄将碗筷放到客厅的实木柜里。
意涵的爷爷为意涵准备了青椒炒鸡,据说是她最喜吃的菜.江思年跟着沾光尝了一口便一发不可收拾,对她发现自己没有用新碗筷的异样表情有意视而不见。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会到“山珍美味”这四个字的含义,久违的好食欲回来了,一下子吃了很多,以至于饭后不久便有了困意。
“今晚你和然然,你们在一起没什么吧?”
“没,挺好的。”他面带微笑地回着,提醒自己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讲究了,就睡一晚,不管怎样得忍。
“你别看这屋子里有浴室,但还是要烧水洗澡,我区给你烧水,你准备意下。”
花洒的确如意涵所说是个摆设,洗澡得用烧好的泉水兑凉水,至于洗头沐浴液还是省了,他闭着眼睛快速冲洗了下。
然然在意涵的指挥下又送来一壶水,被他拒绝了。
七年的时间,她变了,他也变了。
当江思年在浴室里洗澡时,周意涵从化妆包取出里厚厚一叠钱,及放在裤子口袋包里的信封取出,递给当家的奶奶。
“这点钱先拿去还了,等过年的时候蒋叔和妈妈回来就好了。”
“孩子,你哪来这么多钱?”
除开所留的,就带了两万,她耐心地向奶奶解释设计婚纱与其他衣服档次不同,所以才会赚那么多钱。
奶奶半信半疑地地接过,又问江思年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因为七年前那件不愉快的事,她不好说是李阿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