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扁,这次也不让她哄,气嘟嘟冲出房门。
叶莲有些担忧,侯爷……
“都是为他好,他有何好气的?还能时时由着他胡来?”阮婉自言自语,“还不是怕他吃坏肚子……”言及此处,心中豁然开朗,眼神中掠过一抹流光溢彩,吃坏肚子?
见她这副模样,叶莲心下隐隐不好预感。果不其然,还未来得及撤出房间便闻得某人悠悠开口,“阿莲,有一事你去办。”
叶莲叫苦不迭。
心不甘情不愿附耳上前,听了两句就皮笑肉不笑,“侯爷,这样似是不好吧?”
阮婉斜眸狠狠剜过,本侯又没有让你吃!
叶莲奈何,只得将苦水往肚里吞。
想象邵文槿吃瘪的模样,阮婉就顺手挑中一缕发梢,边看边笑。洪水猛兽,既是加冠大礼,本侯也当送你些心意好了。
巴豆如何?
翌日清早,门外小厮匆匆来报,睿王来了府外,已照侯爷吩咐将人拦在门外了。
“做得好,他要哭要喊要死要活你们都不必管,只管撑过半个时辰,他闹够便回去了。完事之后你们去找阿心领赏。”
小厮感恩戴德。
睿王同侯爷置气是昨日之事,过了一晚上便又眼巴巴来了府外。睿王又不会真同侯爷计较,见得多了,小厮们便也是不怕的。
折回大门口时,却见睿王一脸委屈。
小厮遂又上前,好言相劝,“王爷,侯爷尚在生气,不如您明日再来,侯爷的脾气您也知晓,兴许明日就好了?”
小傻子蹙了蹙眉,笑颐尽展,“那你同少卿说我明日再来,让他别生我的气,我不吃栗子糕就是了。”
小厮哭笑不得,他人已跑开。
……
第二日上头,小傻子照旧被拦在门外。眉头拢在一处,眼中隐隐泛着氤氲,稍付思存竟然吩咐人砸门。
小厮大骇,连忙上前哄劝,“王爷,侯爷尚在生气,您若是把侯府的大门砸了,侯爷只怕会更气的,更气就更不会见您!王爷忘了去年?”
小傻子果然一愣,去年那次,少卿确实同他气大了,足足能有一个月没见过他。
他那时四处听人说起少卿是断袖,就寻人来问断袖是何意。下人都吱吱唔唔,总不好说王爷你二人就是断袖这番话,便拿了小倌馆出来搪塞。
断袖,便是喜欢小倌馆中的那些个小倌。
小傻子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断袖。
正逢阮婉生辰,京中之人虽然避他如蛇蝎,但面子上的功夫总是要做足的。于是热热闹闹的庆生宴上,睿王领了浩浩荡荡十余个小倌登场。“少卿断袖,我特意寻来送少卿的。”
众目睽睽之下,阮婉气得险些呕血。
此事一度成为南顺茶前饭后的第一笑谈。
后来他日日来侯府门口喊少卿,少卿都不搭理。
最后还是小厮私下里告诉他侯府西边角有处狗洞,他便是钻狗洞进来的。
狗洞!
小傻子徒然开窍,着人打赏了小厮元宝就匆匆跑开。
大门进不去,还有狗洞呀!上次少卿就是闻得他钻了狗洞,一声叹息,又同他和好了。
那他再钻次狗洞就是了。
怨不得别人都说他傻,他怎么事前没想到呢?!
小厮倒也落得心安理得,侯爷只说了拦着王爷不让他进门,狗洞又不属于他管辖范围。最重要的是,侯爷又不会真同睿王气多久,方才江大人来了府中,侯爷是无暇顾及睿王的。
江离的确是一大早就来了侯府,所需药材悉数筹得就匆匆赶来复命,唯恐侯爷不信守承诺。
阮婉不禁感叹,江离真是前所未有的尽心。看来对他最好的鞭策便是以自己做威胁,不知该喜该忧。
正欲开口道一句辛苦,叶心却气喘吁吁跑回厅中,“侯爷侯爷!”
如何了?阮婉眼角一挑,份外上心。
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侯爷要先听哪件?
自然是先听好的,阮婉睥睨。
“将军府的大公子骑射输了,愿赌服输,忍痛将他的爱剑送给了刘太尉的小侄子。”
这般大快人心,阮婉心底乐开了花,口中还是咳咳两声,故作深沉道,“那坏事呢?”
坏事就是,叶莲去给邵大公子的马喂巴豆的时被逮住了,扣在将军府中。邵大公子怒气匆匆往侯府这边来了,怕是眼下就该到了。
阮婉脸色瞬间耷拉,你讲话都不分轻重缓急的吗?
叶心委屈,侯爷,不是您让先说好事的吗?
江离气急,只恨不得即时撞死在侯府大厅里。不作死就不会死,分明都是自找的,能拿一回不作死?
苑中便有低喝声传来,阮少卿!
洪水猛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