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阮婉嫌弃伸筷煮,“小傻子,在我侯府,下火锅的顺序只有下肉,下肉,下肉!”
宋颐之眼前一亮,拼命认同点头。
邵文槿就也低眉一笑,有阮少卿在的时候,大多让人哭笑不得。其实,倒也也未尝不可。
出神之际,阮婉却起身夹了一筷到他碗中,好似随意道起,“邵将军是特意来我府中装斯文的不是?若是传了出去,还倒是我昭远侯府招呼不周?”
邵文槿看了看她,也不应声,低头吃菜,眼中笑颜正浓。
阮婉便又开始同宋颐之的新一轮抢食之争,宋颐之又抢不过她,气得直跺脚,叶心奈何摇头,“侯爷……”
叶莲捂嘴轻笑。
邵文槿却毫无征兆伸了筷煮,两人正抢得不可开交,当下惊得合不拢嘴,邵文槿悠哉放至碗中,怡然自得。
“文槿!!”宋颐之就气得抓狂。
阮婉也不禁笑开。
好好的一顿火锅,就演变成了三人争食,吵吵闹闹,不亦乐乎,邵文槿也难得开怀至斯。
兴致起时,阮婉唤了叶心拿了酒水来,行酒令,猜字谜。邵文槿惯来饮酒,同他二人自是不怕的,宋颐之酒量却都不如阮婉,由得高兴,喝了半晌,已然浑浑噩噩,只会唤“文槿”和“少卿”。
阮婉就也好不到哪里去,脸颊一抹绯红,托腮撑着头,慵懒听他二人说话,半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再晚些时候,宋颐之喝多,趴在桌上,睡得旁人唤都唤不醒。
本是冬日里,寒意料峭,虽在暖亭,阮婉也怕他着凉,叶心和叶莲就起身扶睿王去房中休息。
暖亭中就只剩了阮婉同邵文槿两人。
“阮少卿,你喝多了。”
邵文槿悠悠开口,依稀记得好似前一次在慈州也是如此,只是那是她像是喝得闷酒,今日,倒是喝得欢愉。
那时她说她到慈州画画,他全当酒话,而后方知她就是公子宛。
再有便是,因着苏复才喝得那袭闷酒。
思及此处,邵文槿眼中微滞,浓郁的醋意浮上心头。再一看她,醉意之下托腮垂眸,全然没有听到他先前开口。
饮酒过后,脸色红得甚是好看,暖亭里,炭火烧得正好,而她双唇娇艳欲滴,就似梦中……
邵文槿攥紧双手,心底好似无尽蛊惑,砰砰心跳声中,缓缓起身踱步至她面前。呼吸深敛,迟疑良久,才微微伸手。指尖刚要抚上她脸颊,又兀得凝在空中,眼神复杂几许。
阮少卿……
心中涌起的忐忑,参杂着愈来愈浓的欲想,撩起心底的道道涟漪,心头的渴望呼之欲出。
“阮少卿……”压低的嗓音,轻唤一声,她依旧没有反应,有人的心跳声就似要跃出胸膛。
邵文槿深吸口气,蓦地俯身,双唇贴近她唇畔。
要魔怔就魔怔吧!!
她却微微睁眼。
邵文槿心头一骇,眼一闭,猛然吻上她的双唇,酒意混合着火锅的味道,还有丝丝清甜,再往后就通通分辨不出。
双手支撑在两端,亲吮细腻温柔,拗开贝齿,舌尖的柔韧就带着极强的占有欲,仿佛贴在她唇瓣孜孜不倦汲取暖意,又甘之若饴。
……
直至眼中一抹猩红,急促喘息,下意识想要得更多,脑中兀得一丝清明,才骤然松开双唇。
唇角便还留有道道银丝。
“阮少卿,……我若”心中话语再次呼之欲出,她却懵懵僵住。
邵文槿再难启齿,霎时的四目相视,眼中唯有一副娇艳若滴模样。邵文槿脸色猛然红到耳根处,窘迫之极,转身离开,再未停留。
直至叶心叶莲折回,阮婉还在怔忪。
先前,邵文槿,似是,偷偷亲了她?
邵文槿竟然偷亲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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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元宵,外地要员赴京拜谒,宫中就不知比年初一热闹了许多。
阮婉也在元宵宫宴中听闻,邵文槿匆匆去了袁州。
九月里的袁州土匪滋事,扰得临近各郡民不聊生,平州守军前往剿匪,却一直未得解决。年关前后,袁州土匪更为猖獗,敬帝有心根除。前两日,邵文槿便向敬帝请旨去了袁州。
是请旨剿匪还是有心避着她?
阮婉就不觉笑出声来。
邵文槿其实挺有意思一人。
……
宫宴归来,想起许久没有作画,兴致一起,就让叶心取了笔墨纸砚。磨墨之时,思绪恍然回到去年二月,她初次细致打量邵文槿,目光澹然,安静专注得好似一幅水墨丹青。
她彼时就想画邵文槿!
“你这般看我作何?”凤眸微挑,语气古井无波。
思量如何将你入画。
……
“阿心,我要闭关画上三日。”
叶心喜出望外,三日,那就是大作了,“侯爷要画什么?”
阮婉莞尔,目光轻轻扫过铺开的卷轴,眼底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