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像是刚刚回神一般,急忙向他道歉,
两个人近在咫尺。
夏染赶紧一边道歉,一边用手指去摘开他的头发,可是他的力气不太够,大概因为躺了太久,手臂上的动作也不太受控制,举得有点儿过头。
手正好把少宫主脸上的面具给掀了下来。
屋子里烛火明亮,映着少宫主白净的皮肤。
她长得很漂亮,眉若远山,眼角微微挑起,眼睛不是那种又大又圆的,而是略微有些细长,看起来自带几分妩媚,鼻梁高挺,嘴唇红润。
夏染看着这张脸,不由得愣住,并非是因为对方太过美貌,让他惊愕,而是因为,这张脸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他之前都是看的男装,虽然熟知她的容貌,但没有见过她装扮成女装的样子。
而现在,她的头发披散,虽然身上穿的是男装的衣裳,但是近在咫尺,夏染的眼中只有对方的脸和头发,恍惚中就是看到了一位美娇娘。
夏染不可置信,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你……你不是已经……”
少宫主和他四目相对,当他开了口,缓缓的解下自己的头发,手指拿起掉落的面具,也没有再重新戴上。
“现在你看到了,我并没有死,只不过,我需要转换一个身份。”
夏染的脸色忽青忽白又转红,想说些什么,又能说什么呢?
所有的语言都冲上脑子,冲上嘴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启,就好像是要被紧紧扎住了口的口袋,满肚子的话,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开端。
夏染忽然想起,他之前对少宫主说起司徒松白时候的情景。
说他是自己的朋友,说他性格如何,说他做生意的时候就怎么样,这简直就是……
夏染想到这些,恨不能整个人都钻到被子里去,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司徒松白的低声说:“并非是有意骗你们,实在是无奈之举。
我这个身份并不希望对外公开,你们到了这里之后,我也曾想过很多次,想把实情告诉你们,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他自古说着夏染心烦意乱。
听到她这段话,倒很快的冷静下来,夏染讥讽的笑了一声,目光冷冷的盯着她:“我倒是不明白了,司徒公子说,并非是有意骗我们,如果这样的话,都不算是有意,那怎么着才算是有意?
还是说什么无奈之举,怎么就无奈了?
不能对外公开,我们的确算是外人,可如果是让你为难了,那你从一开始就别答应我们,就别想着要带我们来。
如果你不来,说实话,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所以,你当初是有的选的。
司徒公子,你现在这种说法,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了,我可担不起!”
“还有,你说什么很早就想告诉我们了,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机会,你需要什么样的机会?
什么叫机会?你看到那个女人往我的身上扑的时候,意图陷害我对她图谋不轨的时候,那不叫机会?
看到你们的大法师布下阵法,想要害我的时候,那不叫机会?
还是说,我中毒,你为我解毒,到现在为止,咱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单独相处的次数也是数不过来,你还没有找到机会?”
夏染越说越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关系一般般的人。
就是因为她死了,所以,才心怀一点愧疚,现在看到她活过来了,不应该是高兴吗?
自己心里的那点愧疚也可以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可为什么,就是感觉很生气,一肚子的火,忍不住地向她喷发。
想让她以前一样,咄咄逼人的反驳他几句,可司徒松白一直都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说什么也没有说。
夏染说着说着,就感觉想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也失去了再说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