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对江若宁未免太好了些,河家的三个孙子:铁柱、土柱、水柱,皆没上私塾,可江氏硬是把江若宁送到镇子上唯一的私塾里读了四年书。这孩子倒是个争气的,听私塾的高先生讲“可惜江若宁是个女娃,若是男娃,怕是你家要出个进士老爷。”
江若宁很聪明,她在镇里学会了识字,回到家后,竟把河德平的三个儿子都教会了。因这缘故,三个哥哥更是把江若宁宠成了宝贝。
宠归宠,可河家着实太穷,一家子七八口人统共还不到五亩中等田,还是族长照着人头分派给他家的。遇上今春的干旱,家里就断顿了。入了秋,天方下了雨,种什么都晚,但河塘村的人和华夏数千年的百姓一样,他们拥有着吃苦耐劳、勤劳善良的品格,天一下雨各家就陆续种上了蔬菜、庄稼等,想着好歹也能收一点。
现在,家家地里都有长得极好的萝卜、白菜。
夫妻俩正嘀嘀咕咕地说话,江若宁气恼地出来,拉着河舅舅道:“舅舅,你和姥姥求个情,好好与她说,让她同意我去县城呗,又不是只我一个,山杏、大翠她们都去,舅舅……今年干旱,我挣了钱,给家里买米、买肉吃。舅舅,你就替我和姥姥说说呗。”
屋子里,传来江氏那气恼地声音:“谁来说,我都不应!你能与山杏、大翠她们比么,她们大字不识,你可是读书识字的,你若是抛头露面,往后别想寻个好人家。”
河舅舅进了上房,河舅母眼珠一转,谁愿意养别人家的孩子,可他们家就养着,不仅养着,江氏待这丫头远胜过自家的三个亲孙子。
江若宁跺着脚,“姥姥,我要去!有山杏、大翠与我作伴呢。”她嘟着小嘴,一转身出了院门,决定去找山杏说话。
屋子里,河德平正与江氏低声说道起来。
江氏面露恼意:“你休劝我!”
“娘……”
“当年秀儿把她送到我们家,是如何叮嘱的?说是让我们给她最好的,铁柱娶媳妇的钱还是秀儿给的钱里出的呢。这些年,她吃的、用的,秀儿哪样没给我们钱?我们家日子不好过,要不是这笔钱,怕是我们一家过得更艰难。她怎能去做绣女?这不是打秀儿的脸。要是秀儿知道我们让她去当绣女,回头定会不高兴。”
河舅母笑了笑,说到这事,河德秀有三年没送银钱来了,心里惴惴地幻想着:以前最长的时候是三年回来一次,今年河德秀该送银子回来了吧?“娘,快到年底了,小姑是不是要回来探亲?”
每次河德秀回来,吃的、穿的一大堆,有富贵人家的太太、奶奶们穿破的衣衫,洗洗补补又能穿,破得狠些的,能填成千层底做鞋。
江氏满面肃色,别当她不知道儿媳妇石氏的心思,就石氏这性子,哪里是个能吃半点亏的,铁柱的儿子栓子不过才两岁,有一回带了隔壁五岁的三顺来家里吃饭,石氏都嘀咕了好一阵,还暗中训斥了刘翠钿一顿。“翠钿,不许栓子再带人回来吃饭,一大碗粥呢,铁柱、水柱都没吃饱。”不过是小孩子,能吃多少,偏石氏非说三顺吃得多。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