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村女,也有自己的尊严,你不需要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因为在我眼里,我根本不会领情。”
温如山看着这样的她,目不无人,张扬狂傲,哪里是乡野长大的村女,便是堂堂的皇家公主也不过如此。
江若宁见他拿定主意不人带走,一手负后,淡淡一笑:“你真不拿走?”
“不拿走,那是我送娘子的。”
“好!”江若宁吐了一口气,“各位姑娘、小哥,刚才你们所有送来的东西,本姑娘不要,麻烦各位帮帮忙,把东西分了吧。这是新任县令大人赏赐给你们的,你们要谢就谢他!”
有人狂喜,那可都是好东西,真要送给他们,那些首饰价值近万两银子,随便拿一件少则几十两银子,重则几百两银子,他们当下人、做绣女,一年起早探黑地忙碌,才挣多少银钱。
“本官送给娘子的东西,谁人敢拿?”
一句话,他们不能动。
原本想要的绣女、小二刚动了一下,现在立时都凝住了,如果动了,就会被捉下大狱啊。
汪安道:“各位请回吧!”
然,还有人听了江若宁的话,一时间不肯离去。
温如山道:“我送娘子的,娘子可留可毁,却不能转赠他人。”
“是么?”江若宁对着厨房,大喊一声“阿欢,拿火盆来!”
二妞恼道:“不要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江若宁要与温如山闹,但她们不能折腾这些钱啊。
阿欢回头看着院子,“可是二妞姐……”
“主子们的事,由得他们闹去,我们只做我们的事。”
然,江若宁又提高了嗓门,“阿欢!快拿火盆!”
阿欢咬了咬唇,这可恶的温大人,怎么又招惹到她家小姐了,小姐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阿欢这辈子只听小姐的。
二妞拼命使眼色,叫阿欢不理。
可阿欢不能不理,立时应声“就来”,取了乌盆,在盆里放了木材,快速捧到了院子里。
江若宁收好弓箭,双漫不经心地将兵器架整理了一番,大踏步进了堂屋,取了一套华衣,瞧也不瞧直接丢到了火盆里。
河山杏有种眩晕的感觉,“宁……宁妹妹……”
瓷衫啊,这可是甲字间绣制的瓷衫,以前她们也做过瓷衫,可都是帮京城分铺做的,听说都是京城贵女们穿的,可江若宁居然要毁掉。
江若宁神色如初,面不改色,“温如山,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这套在我这里行不通,而我更不会领情!”她又伸手取了一只点翠钗子,伸手一抛,直接丢入了火盆,“我要自由,我要和离!”
围观的人一个个倒吸一口寒气。
江若宁又取了对玛瑙手镯,再次丢入了火盆,一件、又一件,一会儿是首饰,一会儿是新袍。
“各位绣女,你们领的是工钱,而有人愿意烧钱那是别人的事。我不是在无视你们的劳动成果,我只是在无视某些人的挑恤。你们也瞧见,本姑娘给过某人机会,让他拿走,是他非要用这些东西来碍我的眼睛。既然是如此,我就把这碍眼的东西给毁了。各位绣女,你们看足了热闹,是不是该回去干活了?你们可是领月钱、拿赏红度日的。”
被她一说,送货来的绣女这才回过了神。
河山杏恼道:“江若宁,你……你还真是在烧钱,就算你不领温大人的情,瞧在你女儿的份上,也不该这么胡闹。”
她女儿!
阿宝,天晓得她和这孩子没关系,只是因为阿宝与她长得像的容貌,但凡见过的,都会认为这是她的孩子。
唯有姥姥相信她。
她有多恼,此刻便有多怒。
阿宝下地,“娘亲玩火……好玩儿!好玩儿……”蹦跳着,叫嚷着,竟如过年节一般的高兴,丝毫没瞧出江若宁与温如山在争执。
江若宁道:“是。”
“那阿宝帮娘亲烧。”小孩子看到有趣的,就以为在玩。
“阿宝真乖!”
汪安身子微颤,江若宁竟然比宋清尘还狠,宋清尘爱上等胭脂水粉,爱漂亮衣衫,但凡看到谁有个好的,回家后就要与温如山讨。温如山为了哄她高兴,不惧价有多高,都会想方设法给她弄来。
可江若宁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焚烧的时候更是没有半点的心软。
江若宁除了与宋清尘长得有八分相似,这性子完全不同。
汪安的小心肝直疼,这可是银子买来的,是世子爷的一片真心,可这乡野丫头居然烧毁起来连眼都不眨。
她到底是不是姑娘?不爱胭脂水粉么?不喜漂亮衣裙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