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郑蓉蓉如同听见了世间最可怕的事,“那里面的女人都不穿衣裳……”
“中央有一个浴池,就那样泡在水里沐浴,若有男子瞧上了去,直接云\雨一番,在那里,什么矜持,什么体面,统统都没有。【ㄨ】去那里的男人,你不能当人,只能当他们是发情的公马。而那里的女子,虽是被迫,一点尊严都没有,除了两个管事里头穿着肚兜、亵裤,里面的女子就套了一件轻纱,那轻纱比糊窗户的茜纱还透,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四女听得目瞪口呆,那暗楼竟张扬到如此地步,若是旁人说的,她们还真不敢相信,可讲这话的是江若宁,江若宁没必要夸张,更没必须哄骗她们。
夏叶支吾道:“那你……那你……”
“我啊,我是扮成男子去的。那几日,我天天谨小慎微,就怕被人瞧出身份,胸前更是缠了厚厚的抹胸……总之一句话:真不是人干的。如果你们三个以女子身份去,还不得被一大群男人给吃干抹净。”
你们可是姑娘啊,还敢以姑娘的身份的潜伏。
她们可真是能想。
这绝对绝对是万万不成的。
金柳声音沉痛,“十几年前,明镜司女名捕吴心救下了被江湖仇家追杀的我,将我带回明镜司,手把手地教我武功,给我讲做人的道理,诲而不倦,视我如妹。三年后。她辞去捕快一职,回家相夫教子。”
也是在那时,吴心与金柳义结金兰,收金柳为义妹。也成为金柳生命里的亲人。
吴心,明镜司女捕快,二十五时嫁给京城防卫营一名总旗为妻。她原想过几年相夫教子平平静静地日子,不想她成亲太晚,生产就成了一件大事。虽九死一生地生下了女儿承欢,却因此落下了病根,而早年做捕快时受的旧伤也时不时地发作。
吴心的夫家邵氏原是京城南河县的书香门第,吴心的丈夫邵总旗自小父母双亡,由祖父母哺养长大。
吴心坚持了几年,在爱女承欢五岁时病逝。彼时金柳见了她最后一面,吴心托金柳照顾承欢一二。金柳含泪应下,在后来的几年里,一有时间她就去探望承欢,不曾想那年她随白锦堂到江南办一桩人命案子。待她归来时,却听邵姐夫告诉她:承欢失踪了。
那一年,承欢八岁。
“为寻回承欢,我询问过京城所有的牙行、牙婆和牙人,拿着承欢的画像四下寻人,可承欢突然就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承欢是我义姐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义姐一生关押过许多拐子,也解救过很多孩子。
凤歌,我想寻回承欢。八年了,承欢也该要长大成人了。如果不能寻回承欢,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宁。当年,我在江湖就是个小骗子、小混混。我吃喝玩乐、坑蒙拐骗,是义姐将我带回京城,也是她教我本事,教我读书识字,给我讲道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世上第一个待我好的人,可我却找不到承欢,保不住义姐唯一的骨血……”
郑蓉蓉看着金柳眼里的泪,金柳的过去,她们也是知道的,没想到她们女捕的女儿被人给害了,这简直就是耻辱。
“奶奶的!”郑蓉蓉不由得痛骂一句,“好了,这事由我去!”
“蓉蓉!”金柳摇头阻止。
郑蓉蓉干脆地道:“我当年就是从楼子里逃出来的,要不是遇到师父,我也做不了捕快。我早就是残花败柳,让我去吧。大姐二姐与我是不同,对我来说,和男人玩两次与玩两百次没什么差别。”
郑蓉蓉是被狠毒的继母贱卖人牙子的,几经辗转就入了京城,后来她不甘沉沦风月地,设法逃了出来,遇到了一个镖师,看她的力气大,是个习武的材料,就为弟子,后师父仙逝,郑蓉蓉就试着想做捕快,到大理寺一试,竟是入选了。
夏叶轻呼一声“蓉蓉,我们是姐妹,这几年朝夕相处,情同手足……”
“你们不嫌弃我,可我不能让你们去被男人糟踏了。就我和铁血去,我不怕,也不在乎。”郑蓉蓉一脸大义凛然,为了抓恶贼,她豁出去了。
金柳最看重的就是邵承欢,如今看来,怕是寻回人遥遥无期,但如何能严惩伤害邵承欢的暗楼,也算是给九泉下的吴心一个交代。
江若宁心下感佩:“自古侠女出风尘”,郑蓉蓉牺牲自己保全他人,这等情义让人动容。
夏叶道:“凤歌公主,你看我的体形可能扮成某个名门公子?”
“你可会绘画?”
夏叶愣了片刻。
“如果你会,不用太好,只要过得去就行,可你的身高不够……”江若宁想到了慕容琅。
夏叶道:“我会一些,但不算好。”
“那就行,你可以扮成琅世子。身高不够,我们可以把鞋增高。”
金柳道:“二妹不必去了,让我去,我来扮琅世子。我以前也曾扮过别人,只要我小心些就成。”
几人又细细地商议起细节,江若宁负责把慕容琅请过来,然后由金柳扮成慕容琅进入暗楼。郑蓉蓉则以美人的身份进入暗楼。
大致的计划几人商定下来。
待得二更时分,金柳姐妹结伴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