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难怪小姐说,公主是她见过性子最好的女子,说话轻柔好听,也不像别的公主要打骂陪读。尤其是她们见八公主、九公主胳膊有拧青的瘀痕时,都为自己觉得庆幸,可她们挨了打骂,还不敢说出去,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碰的、撞的又或是跌跤摔的,因为说了实话,公主们随便寻个理由,就能让你身败名裂。
以前,六公主报复一个陪读小姐便是如此,说她偷了公主的首饰,背了一个窃贼的名声,最后只能生生远嫁他乡,嫁的还是商贾人家,出嫁的时候,家里的父母都只给了极少的嫁妆,就像是嫁庶女一般。
在嫡女们看来,这后果着实太可怕了。
慕容琅怒骂道:“什么破琴?竟把妹妹手割破了,回头砍了做材烧。”
“是我自己不小心,怪琵琶作甚?”
翠浅取了创伤药来,又小心地给江若宁用帕子裹上。
江若宁拉了一下慕容琅,“好了,我已经没事了。我去后殿换身衣裳,一会儿就出来。”
翠浅随江若宁进了后殿。
慕容琅来回在大殿上踱步。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江若宁出来,他扯着嗓子道:“凤歌!凤歌!凤歌……”
在声声凤歌里,那琵琶似有了灵性,突地传出一声嗡嗡之音。
慕容琅寻声而望,“破琴,把我妹妹的手指都割破了!破琴!”
他气恼地骂了两声,又没人碰,怎的就响了?
慕容琅莫名地盯着琵琶,难不成是风吹动了弦发出的声音。
“琅哥哥,你与把琵琶较什么劲?翠浅,去把东西收进来。”
翠浅来到大殿,她刚才明明记得琴弦划破了公主的手指,上面还有血渍,可现在上面却是干干净净的。
难不成,是刚才琅世子拂干净的。
一面骂着,一面又把琴弄干净,这琅世子真够有意思的。
里面的江若宁,此刻走到妆台前,从盒子里取出一支金钗,按了一下里面的机关,钗子里出现一个九瓣莲花状的小凹槽,每个凹槽里都装满了颜料。瞧了一眼,她满意地合上,再启开里面的钗轴,里面躺着一只工笔画的画笔。
有了这个,她能让早前的《正兴帝西北凯旋图》变得更完美。
翠浅将琵琶放回盒子,又小心地合上盖子,和着那三幅字画一并进了内殿。
江若宁与慕容琅结伴前往御书房。
翠浅、小高子紧随其后。
这会子枝枝与蝉羽坐在窗下,正在绣薛玉兰的那幅屏风,两个人一面小声说话,一面做针线活。
一行四人到了御书房,这个时辰,皇帝与百官还在议政殿。
江若宁东描描西看看。
慕容琅道:“妹妹,我们正大光明地去,便是大总管发现了也不会说。”
“这有什么趣味,我想悄悄拿几幅父皇的画出来,等我赏玩之后又放回来,还不能被他们发现,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
慕容琅哑然:莫不是她被宫里闷的,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玩了。
“你要拿皇伯父的画?”
“碧嬷嬷说,御书房的名画最多。”江若宁低声道:“翠浅,你去西边路口。小高子,你去东边。如果有人过来,就大声地说话。”
“是。”
两人分散开来。
江若宁道:“琅哥哥在外头,我先溜进去挑画,待我挑好了就换你进去瞧画,如果有人过来,你设法缠着他。”
慕容琅也觉得有趣,果然还是要和同龄人玩啊。
*
江若宁推开御书房的门,小心翼翼地进去,先装着样子翻了一下书架,走到《凯旋图》前,又回头看了另一边的《征战图》,从头上取下金钗,取了画笔,小心翼翼地在《凯旋图》的山峰悬崖峭壁间,她绘了一只正在安歇睡觉的老鹰,在老鹰窝里,还有三只可爱的小鹰,而雌鹰正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这老鹰只得姆指大小,只要不细看,没人发现其间的端倪。她动作很快,昨儿晚上就练习过,老鹰什么样的造型、神态都已经想好了,绘起来也很流畅。
路口,翠浅正热情地打着招呼:“云姑姑,皇上这是要下朝了吗?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公主说要溜进御书房看画,让他们阻着人,翠浅很用心又恭敬地搭讪。
云姑娘道:“皇上尚未下朝,我得提前把书房打扫干净,还得把茶沏上、果点摆好。”她是皇帝跟前服侍的茶点姑姑,颇得皇帝信任。
慕容琅走近门,低声道:“凤歌妹妹!御书房的掌事姑姑过来了,快出来啊!”
“你再拖会儿,我还没找到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