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武学宗师,有这样的师父,江若宁的武功理当不弱。
秦文道:“她真的是因为答应了某位长辈不与人交锋?”
白锦堂摇头,“在下与她虽相识,但她一直很厌恶在下,且无意与我结交,是万不会告诉在下一些事。”
秦文轻叹一声,“性情上而言,她与大当家是一样都吃软不吃硬,越是逼她,她越不会就范。但若来软的,许是会应。今日的事,是你和大当家逼她太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尤其像她那样的女子,上不惧帝王,下又怎会惧山贼?俗话说:兔子惹急了还咬人,看她今日的应对,是你们将她逼得太紧了。
原是我们有求于她,只能礼遇敬重,而不是要胁逼迫。尤其是你,法子用错了,你早在半个多月前就留意她,如果那时你早告知她实情,也她的性子定会帮忙。
可你最后才说,就成了算计与利用,这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他又错了。
当年错了,现在又错一次。
他以为,江若宁是肯对他坦开心扉的,现在才明白,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用箭吓人,还吓得人从山峰上跌落,虽然未受损殒命,换作谁心里也不会高兴,毕竟让人受到了惊吓。其次,你没与人事先商量,却要逼人配合你的计划,人家凭什么同意?难道人家的正义感、善良就该成为你可以利用的软肋?
秦文觉得白锦堂错得很离谱,他虽是侍卫却也是谋士,尤其腿残之后,他学会看清许多人情事故,也学会看人之善恶,事之对错。他说这些话,只是对事,而非对人。
白锦堂揖手道:“谢二当家指点。”转而问道:“以二当家之见,她会藏身何处?”
秦文道:“有一种人总得上天眷顾,不排除她发现密径。你不妨在她消失的地方等候,或是在她可能的地方查看,她总会再出现了。”
哪有无缘无故消失的人,只能说那处也他们不曾发现的密径或藏身之处。
“多谢!”
白锦堂退出秦文的房间。
*
夜色中,白锦堂行至林荫道中,只觉满目昏暗。荫影密密遮天,微风轻扫,枝叶婆娑起舞,于小径上洒下森森黑影。
也许正如秦文所言,翡翠湖底有他们谁也不曾知晓的密道,而无意间被江若宁知晓。是他们有求于她,凭什么以为这所谓的天下安宁、社稷安稳要由她一个女子肩负。
她是一个女子,她有自己的选择,面对他们的逼迫,她凭什么不能反抗?
白锦堂,你自认才貌双全,自认武功不俗,就得逼人家来选你?
说到底你根本就配不上人家。
秦文的那些话,到底点醒了白锦堂。
白锦堂一路近了翡翠湖,湖面平静得如一面镜子,褪去外袍,只着里衣纵身跳下湖里,借着天空明晃晃的银色月光,沉到湖底,能清楚地看到湖是游动的鱼类阴影,整片湖水约有方圆二三里长,四下里一望,除了鱼,根本没有人的影子。
难不成,她已离开?
白锦堂想着,游上了岸边,整好衣袍,又沿着上山的路寻去,在他再遇江若宁的山间、修炼小洞前都细细地查看了一遍,依旧没有她的身影。
难道……
是她回早前住的地方。
他是在山里遇到她的,在她入山前在何处,白锦堂还真不知道。
一日、两日、三日……
接下来的十来日,白锦堂时常往返于翡翠湖、山峰、彩凤谷之间,他总是期望能再遇江若宁。
而此时的江若宁在随身空间里正潜心修炼,筑基十层、结丹期……
她身体的血液化成江河般呼啸奔腾,血脉、经络似被扩张了一倍,她随手抓了一只丹药瓶,看罢上面的字,这是雪瑶替她预备的结丹丸,她倒出一大把塞入嘴里,炼化之后继续冲结丹期。
识海穴里,灵气逐涌,从如丝如雾渐渐凝成了云层,越来越凝实,最后化成了一团极大的雨云,再是白色的冰球,这样的冰球,让江若宁想到了江无欲喂她服下的雪曦内丹。
难道是因为她服下了雪曦的内丹,她晋级才会如此快速。
母女俩一样拥有冰灵根,母亲的内丹在被她身体吸收后,又快速助她层层晋级,现在她又以令人惊诧的速度修出了内丹。
外祖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修仙界的人入人界,不能把内丹给凡人,一旦给了,想要取回来极难。这就是你母亲因这缘故滞留人间之故……”
外祖是怕她也走了母亲的路,所以才如此提醒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