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回梧桐阁时,慕容琅正站在花厅里,大郡主、二郡主、谢婉君分两侧坐下。
慕容琅今儿晌午前就听大郡主、二郡主到家里说嘴了。
二郡主自然不忘添油加醋地说一翻。
慕容琅揖手行礼,“见过世子妃!”
秦晓画点了一下头,在左首尊位落座。
慕容琅道:“若宁妹妹,你何时把治心疾的药给我了?”
翠浅笑了一下,“琅公子,治心疾却是在你身上。”
江若宁肯定地点头,“翠浅说得没错,在你身上。”
大郡主似看笑话一般,“这倒有意思了,一个说没有,一个说有,这到底怎么回事。”
翠浅拿定主意,当即噼哩啪啦将两年前江若宁给慕容琅父子治心疾,用内力真气将体内的药血逼出之事细细地说了,自然不忘说,世外高人赏了江若宁一枚治病圣药,而这圣药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治天疾,所谓天疾就是出生就有疾病之人。
蓝凝得了翠浅的眼色,也跟着道:“为了治琅公子父子的病,我们家姑娘,几夕之间就苍老太六十岁的老妪,头发花白,脸上皱纹,若非姑娘的小姨寻来,怕已经苍老而老……”
要说夸张,谁不会,蓝凝自然说了,江若宁离开皇宫不久就变成了老妪,她之所以离宫,一是因为心中不平,二是感觉到自己许要死了,不想出宫后很快就苍老成老妪,就连田妃都认她不出,尚欢也无法辩认等等,甚至还说她与翠浅出宫寻人,在街上曾碰到一个眼熟的老妪,只觉眼熟,却从未想过那会是江若宁。
江若宁见熟人都认不得她,只得伤心地躲到容王府密道之中,只静静地等死,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她的小姨出现,才明了关键,原来那些药血不仅是治病的药血,还是她的生机、寿缘,为救慕容琅父子,她折损了三十多年的寿缘……
屋子里一片静寂,慕容琅忆起晌午时,大郡主、二郡主来家里寻她。
姐妹二人一进屋,劈头盖脸就问:“凤歌说,治心疾的药在你这儿?”
“大姐、二姐说什么糊话,我这里哪有什么药?”
“你还说没有,凤歌说在你这儿。”
慕容琅想着自己明明没药,哪里有什么治心疾的良药,当下急了,又听了二位郡主的话,只得入府一探究竟,这会子听翠浅、蓝凝这般一说,立时让他羞愧难当,他没想到自己的健康、儿子的健康,给江若宁带来的却是那等灾难。
江若宁不紧不慢地道:“昔日我只用了五滴血药,就让琅大爷的儿子治愈了心疾,出生就是健康个孩子。算起来,琅大爷那回吸我血药,我可是因血药尽失昏厥大病一场的。不知道那血药在琅大爷体内有没有吸引完?”
翠浅心下暗恨慕容琅给江若宁惹了麻烦,当即道:“姑娘的五滴药血就治愈一个孩子,昔日,他可是咬破了姑娘好几根指头呢,怕是那些药血可以治愈好几个了吧?”
谢婉君立时回过味了,这是要慕容琅用自己的药血来救大郡主、二郡主的儿子,这怎么可以,可以说,江若宁昔日救慕容琅,近乎是又一次以命换命,“不!不!那些药血早就被子宁吸收完了,他身体里再没药血!”
江若宁用神识探视慕容琅的身体,他的身上果然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那就是昔日自己流逝的灵力与生机,今儿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要拿回来。不是她喜爱或厌恶慕容琅,着实是那原就是自己的东西。
江若宁冷声道:“琅大爷,我以为,你体内定有还未吸收的药血,我懂得取出药血之法,你自己权衡一番,要不要用这药血治你的外甥。我是无所谓啊,救与不救又与我无干,但我瞧着,治三个孩子不能,救好一个还是可以的,如果同时救三个,最多只能减轻他们的症状。”
蓝凝轻叹一声:“说起来,这药血也不是琅公子的,原是我家姑娘的。”
翠浅讥讽地道:“要取出药血,琅公子许是会身体受创不浅。”
健康!
慕容琅从小到大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像个正常人。
这两年,他很健康,不用再吃药丸,甚至连风寒都没得过。
江若宁能牺牲自己来救他,他只当是欠了一次人情,却不想欠得这么大。
大郡主轻唤一声“子宁”眼里巴巴都是急切央求之色。
二郡主切切道:“弟弟,我一直最护你,你救救幼安吧,这一辈子姐姐都念你的好。”
谢婉君脱口而出,大喝一声“不行!”她赌不了,“子宁的药血已吸收完了,身体再没药血,没有了,你们谁也别想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