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地地抹在夏后生的眼里,轻声道:“居士且寻一块薄纱来,只要干净就行。”
夏娘子入得织布房,取了块薄纱,江若宁将薄纱蒙在夏后生眼睛上,方道:“你睁眼瞧瞧!”
夏后生启开双眼:“娘,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我看到我们家的大公鸡……”
江若宁将小瓷瓶一递,“每过一个时辰,给他滴两滴灵露。今日蒙着薄纱,明日解下薄纱,切记这灵露得滴三日。三日后,他的眼睛就痊愈了!”
“道长真是神仙,道长,外面天寒地冻,请在我家用午饭罢?”
夏娘子喜形于色,小户人家,留人吃饭,真心感谢。
江若宁道:“罢了,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她径直出了院门,拿了摇铃和旗幡,继续朗声道:“专治天疾!专治天生的瘫子、傻子、疯子、瞎子……”
夏娘子对着她的背影跪下,深深一拜,然后转身回到堂屋,“阿毛,你真能看见了!”她伸出手摇了摇,“这是多少?”
“三!”
夏娘子一把搂住儿子,失声痛哭起来,儿子好了,儿子长得英俊,再不是瞎子,不用她花钱买媳妇了,他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娶一个清白姑娘过门为妻。
江若宁一路往北,最后抵达太平城,又到了冷月城。
冷月城富商之女季兰,传说暴戾成性,爱吸食人血,小时候爱吸野鸡、野兔之鲜,年满十五之后,便爱上了人血。
为恐被人发现,季老爷将女儿锁在阁楼里,又派了心腹婆子、丫头看守,可这是他唯一的女儿。
雪曦只给了她一个名单,且只得四人,这季兰算是最后一个,吸食人血,这到底是魂血作怪,还是神骨之故?
江若宁摇着铃铛:“专治天疾,天生的瘫子、疯子、瞎子,皆可得治。有缘分文不取,无缘千金诊资。治天疾!天生的瘫子、瞎子、怪病!”
季老爷正在冷月城自家的店铺里吃茶,听到楼下的叫喊声,不由得摇头。
一个乞丐瘸腿问道:“道长,我这腿能治吗?这可是天生的?”
江若宁睨了一下,用神识一探:那左腿,分明有骨裂、断骨印记,淡淡地道:“欺辱良女不成,被人打断了腿,此乃伤,非天疾!”
她翩然而去。
小二道:“老爷,这个道长好厉害,只一眼就瞧出来了,许是个有本事的。”
季老爷只一个掌上明珠,还是有怪病的,去年还带小姐出来逛街玩耍,今年就再没人见过小姐,听说小姐卧床养病。
她不屑一顿,继续道:“专治天疾!专治天生的瘫子!疯子!怪病等。有缘分文不取,无缘千金诊资!”
季老爷心下也在琢磨,唤了小二过来,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江若宁在街头转了一圈,小二扮成的百姓道:“道长说专治天疾,我家有天疾病人,不知可治。”
江若宁道:“请带路!”
“请!”
小二将江若宁带到了茶肆里,那里早有他寻来的三个人。
“这位是瞎子!”
江若宁道:“此人,乃是征战沙场,对敌人用箭射瞎,不可治。”
小二心头一惊,又道:“那这个呢?他可是天生的哑巴!”
“非也,他是被人有毒哑,也不可治。”
小二想:这道长从哪儿来的?这些人可都是他寻来的,她是如何知晓的?他又指着一个包着严实的纤瘦身影:“那她呢,可能治!”
这是个女子,头发凌乱,身上穿着最随常的寒衣,被两个粗壮的婆子禁锢着。
江若宁走近,用手一指,点了季兰的穴道:此女眼睛非正常颜色,是血色。
她用神识一探,发现她竟有两颗心脏。
两颗心脏?
从未见过。
左边一颗,右边也一颗,一颗是正常的心脏,但它不在左边,却在右边。而左边有一颗心脏,那是一颗带着金芒的心脏。
古神心脏!
难不成,是这心脏在作怪。
小二追问道:“请问道长,她的病可能治?”
“能治!诊资千金,一分不少!备一间干净房间,贫道只有法子解她嗜血怪疾!”
她在这女子的身上闻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这女子外头穿着寻常,可内里却着茧绸衣衫,肤白细腻,在这边城之地,很少有这等好肤色的姑娘,可见原是家里养尊处优的。
对方几番试探,她又何必客气!
如果信她,不收也罢;可她分明感觉到一股子铜嗅味,不是说这不好,而是对方惹她不快。
“刚才道长不是说,有缘发文不取?”
“无缘诊资千金!我们救是不救,由你们自行做主,若是小二哥不想给你家小姐治病,不治也罢。贫道告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