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薛皇后的儿子为储君,待他登位,会放过害死他姑母的凶手、仇人?又或是当今大皇子慕容津为储君,他能放过?你们别忘了,大皇子现下能活着,可是凤歌公主几千里追凶,将他从虎口里救下来的。恐怕他对凤歌公主的感情早就越过了亲娘?
大公主、大皇子而今已经知事了,连带着荣丽公主、大捷候提到挑选陪读,为何他们说什么也不要温家公子、姑娘?他们仇恨、敌视,更是防备会有第二个温令姝。
这皇子陪读意味着什么,大伯和二堂兄都明白。大伯能与太上皇感情好,那也是你小时候陪读陪出来的情分。
你现在看看太学院的皇子、公主身边,有温家人吗?别说他们身边没有,就是亲王府的世子、公子、郡主人家也一样拒绝用温家人做陪读。
这,就是分别!
大伯以为护短是好事,却没想过,这个仇与皇家结大了。
在仇恨中长大的皇子、公主,谁会忘了他们姑母的惨死,谁不认为是我们温家‘挟功求报’是在逼皇家退让,逼皇家不许给凤歌公主讨公道。
这个结越晚解,温家的灾难就会更大!那时候,不是一家一门之祸,怕是整个温氏之祸?”
温鹏远听得有些后怕。
温令宽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温令娟冷笑两声,“我就知道你们不信,这几年祖母年纪大了,束不住温家子弟。温家人多势众,前些日子,祖母提出分支之事,说她想念祖父年轻时征战的辽北,要去那里瞧瞧。”
温老夫人在红楼案时,果决地提出让温修远接受朝廷的处罚,谁不赞她行事端正,公私分明。
温如山与宋清尘的事,温老夫人不知实情,后来知道了也斥责过,但温家大房的人不仅不照温老夫人的意思办,还一同包庇、纵容。
再有凤歌公主的事,温家大房竟用军功相挟,要皇帝宽恕温令姝的罪,还请求皇帝将温思远父子官复原职。
这桩桩、件件,在温老夫人听说后,她就沉默了。知道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晚了,只提出“分支”而且还说要带分支的族人离开西山县去老候爷温青生前征战的太平城玉堂镇安家。
玉堂,是温青的字,因他曾解救了三姓镇的百姓,百姓们决定将镇子名字改成玉堂镇,建将军庙也示纪念。
温令娟道:“大伯听说此事了?祖母的意思,带一支人去辽北定居,在那里已置下五千亩良田。太平府玉堂镇离府城不足五里路,听说风景不错,就是冬天冷了些。只是现下只不到二成的族人愿随祖母、父亲迁往那里。祖母此次北迁,是准备把祖父的坟墓也迁那儿去的,祖父临终有言,愿一半尸骨埋身北疆,一半留在祖宅,祖父葬在西山县多年,也该挪挪地方。”
温令宽望向温鹏远,“父亲,令娟所言可是当真?”
温鹏远道:“我是族长,我并没有同意。”
“你不同意,可祖母主意已定,定是要带着我们五房北迁太平府定居,二成族人也会相随而去。”温令娟顿了片刻,“四房的小堂兄接到书信,前些日子带着妻儿回西山县,这次祖母想将他也带去辽北。”
温鹏远道:“你不要胡言乱语,这件事,我没有答应,老夫人就不能把族人带走。”
温令娟摇了摇头,“大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温令姝是真凤命格,你们还真敢想,就因为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就敢与皇家作对去救人,你们是想助慕容瑾造反呢,还是想帮温令姝做皇后?”
这就是她征战沙场的大伯,到老了,居然干出此等糊涂之事,将全族、全家人的性命置之不顾。
温令娟厉声道:“无论你们是前者还是后者,胆敢对朝廷不利、皇家不敬,我们夫妇都必大义灭亲,不能任你们为所欲为。”
温鹏远险些没被温令娟给气昏,扭头回一边的慕容琳:“德王爷,这也是你的意思?”
“不错,若你们对江山社稷不利,慕容琳必大义灭亲!然,慕容琳曾受温大舅教导数载,今日在此奉劝你们一句,行事莫过。
慕容琳说句实话,对于温家如此袒护温令姝,我很失望。凤歌,可是我的亲妹妹,她善良正直,却落得如此地步,我身为兄长、身为大燕亲王、北军都督,于私于公都该替她讨回公道。
可因要还温大舅的教导之恩,这几年我一直未提,今日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没在昔日温家被百姓、朝臣弹劾时落井下石,就算是报答温大舅的几年教导之恩了。如果温大舅没有旁的事,就请回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