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过后,府里关于晓燕和赵彦博的传言甚嚣尘上。
怜雁发誓,她绝对没有于此提一个字。
上元节时人多眼杂,估计看到他们在一起的仆从不止她一个,且怜雁认为,不排除晓燕自己传开的可能性,一般与主子发生关系后,下一步争的就是个名分了,想来晓燕没有没名没分也心甘情愿跟着赵彦博的牺牲精神。
怜雁觉得自己运道挺背的,就譬如,与巧灵走在路上,巧灵刚开口道了句“怜雁姐姐你听说没四夫人房里的晓燕勾搭上三爷了”,尔后就在拐角处撞上了赵彦清。
自从那晚上被赵彦清警告过后,怜雁一直挺怵他,能避着就避着,就连俭哥儿去他那儿请安也让巧灵跟着。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改变策略,放弃接近赵彦清转而向另外的主子。
可是这府里当家的是赵彦清,除了赵彦清之外,其他的似乎并不大靠不住……总而言之,怜雁很纠结。
这回遇上赵彦清,很显然,他听到了巧灵的话,尔后一双凤眸就冷冷扫向怜雁。
怜雁很委屈,她真的一个字都没有说啊……
巧灵则被赵彦清吓的浑身一软,非议主子被抓了个正着,她自然好怕,立刻就跪到地上颤声道:“侯爷恕罪,奴婢、奴婢……”
怜雁在愣了片刻后,也跟着跪了下来,她真的很想辩解一句“我什么也没说”,但想着这样就置巧灵于不顾了,还是默默地闭了嘴。
赵彦清淡淡开口,“拉下去,打十个板子。”
十个板子下去,估摸三个月下不了床了。
巧灵当即被吓哭了,趴在地上哭道:“侯爷恕罪……侯爷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怜雁亦慌了,“侯爷,巧灵年纪小不懂事,您就饶了她这回吧!十个板子下去,她会受不……”
“你也要打,还操心别人?”怜雁还未说完,赵彦清就冷冷地打断道。
怜雁一愣,随后便陡升一股委屈和怒意,猛然抬头望着道:“侯爷您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奴婢从头到尾就没议论过一句,巧灵也无非是听到别人议论好奇问一问,您这般杀鸡儆猴……于我二人皆不公。何况……何况此事本就属实,您与其来重罚议论之人,还不如去惩戒当事人!”
因为愤愤不平,怜雁的声音拔高了几许,原本柔和温婉的声音变得义正辞严起来。
只是这话说得着实大胆,跟在赵彦清身后的常文震惊地看了看她,又觑觑赵彦清的神色,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就连巧灵也忘了哭,怔怔地望着怜雁。
赵彦清冷哼道:“你这是在斥责我?”
其实说完话后怜雁就有些后悔,她着实有些冲动了,竟斥他没有惩戒赵彦博和晓燕,赵彦博是他兄长,晓燕又是陶氏的丫鬟,说起来若让赵彦清来惩戒,这身份就有些不尴不尬,那内宅之事,老夫人能出面是最好不过。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看着赵彦清冷峻的面容,怜雁也找不着台阶下,干脆硬着头皮死磕到底,道:“三爷在老爷的孝期如此作风,难道不该惩戒吗?四房的丫鬟搭上三房的主子,难道这个应该发生?若他们作风正当,也不怕旁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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