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夫人还是要下跪,还有,别仗着侯爷宠爱就没了规矩,第一天就不来正房请安,是什么道理!”
所谓狐假虎威,约莫就是这样了。怜雁估计陶氏现在根本就顾不上她,还是沈妈妈自作主张找了她来的。
怜雁道:“妈妈恕罪,我想着夫人病着,令两位姐姐的晨昏定省也都免了的,觉得还是不要来打搅夫人的好……”
“她们跟你一样吗!她们是老人了,你这还是第一天!怎么能免?”沈妈妈厉声道。
怜雁无奈,道:“那我现在要进去请安吗?”
沈妈妈横眉一竖,“你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请安?夫人都午休了,请什么安!我找你来就是提醒你一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打明儿开始,你到夫人身边来侍疾!”沈妈妈的音量挺高,两人又站在廊前,一时间引来不少人侧目。
怜雁觉得尴尬,她也知道沈妈妈是故意在打她脸面,可她也没旁的办法,论资历,她还是比不过沈妈妈的,若这时候在正房同她闹起来,老夫人和陶氏都不高兴不说,没准赵彦清也会厌了她。
因此怜雁一直恭恭敬敬好言好语地对着沈妈妈,她虽不情愿来侍疾,可也不能推脱,且还要装作很乐意的样子应下道:“是,侍奉夫人是我本该做的,明日我一定早早来。”
虽然怜雁态度极好,但沈妈妈对她的脸色并没好上多少,冷哼一声,道:“知道就好。”尔后又带她进了隔间道:“过来,把药喝了!”
怜雁惊了惊,一时没明白是什么药,一直沈妈妈端着碗药递到她眼前,她才恍然意识到,是防止怀孕的。
赵彦清还在孝期,府里自然不允许出通房怀孕这档子事儿,而即便不是孝期,陶氏膝下无嫡子,她也一定会放着通房先怀上孩子的。
但不管怎样,对怜雁来说却是松了口气,要是她真的怀上了,还真不知道今后该如何是好,于是爽利地接过要玩,一口气灌了下去。
沈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又训斥了她几句莫要恃宠而骄,方放她离去。
但还不等怜雁走出正院,就听闻有人在身后叫她,“怜雁妹妹!”
怜雁回头,是两个二十上下的女子,虽是丫鬟的打扮却又比寻常丫鬟艳丽些,她虽没见过,但也猜得出来,这时候这么亲昵地叫她妹妹又是这样的装束的,估计就是赵彦清的另两个通房依玲和兰香。
那位叫住她的女子走上前来,笑道:“早就听说怜雁妹妹长得漂亮,今儿见到了,还真是,都叫我挪不开眼睛了,难怪侯爷这么喜欢!”说着推了推身边的那女子,“你说是吧?”
另一女子显得缅甸些,笑着点点头,“是呢。”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轻叹道:“真是漂亮。”
怜雁问道:“两位姐姐是?”
“瞧我这样儿,见到妹妹太高兴,竟忘了妹妹还不认识咱们呢!我是依玲,以前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这是兰香,想来妹妹也知道我们吧?”
怜雁点点头,笑着打了招呼,“自然知道,两位姐姐好!今后还要两位姐姐多多照拂。”
“瞧妹妹说的什么话!”依玲道,“妹妹哪里还需要我们来照拂?这话应该叫我们说才是,以后咱们俩可都靠着妹妹你了呢!”
“姐姐客气了,我刚服侍侯爷,就怕一个不慎惹了侯爷生气,还要叫姐姐多加提点才是。”
依玲笑着摆摆手,“提点什么呀,咱们又讨不了侯爷欢心!对了,妹妹可有事儿忙?若是闲着,倒不如去我们那儿玩?我再去三房叫个闲人来,还能凑成一桌打叶子牌。”
怜雁道:“可我并不太会叶子牌。”
“没事儿!我教你,多玩玩就熟练了,我们这些人啊,侯爷若不念起,就是在这儿等死,总得自个儿找些乐子来,否则还不得闲出病来?”
怜雁想着去认认人也好,碰个脸熟,便应了下来,与依玲和兰香一起去了她们的小院。
一路上,依玲话不停口,叽叽喳喳地东拉西扯,倒是兰香,缅甸得很,除了依玲问她时搭上一句话,便一直沉默着。
说起方才沈妈妈找怜雁,依玲便嗤道:“莫理会那老婆子,她就是这样,仗着是夫人的奶娘,本事没多少,人却傲得很,就晓得给咱们这些丫鬟脸色瞧,有本事就把郑妈妈的总管事夺来嘛,打骂丫鬟有什么用?”
兰香拉了拉她,“你小声些。”
依玲冷冷一哼,“我才不怕她,她在夫人面前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我的坏话了,你也看到了,现在夫人有多不待见我,反正破罐子破摔,我还怕她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