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二月,潜生的县试愈发近了。
怜雁开始变得紧张兮兮的,她每日都往淳化斋跑,没敢整日去查他的功课,怕潜生有压力,只送些吃食过去,又嘘寒问暖的,唯恐他县试时忽然病了。
最后连赵彦清都忍不住说她,“是潜生县试又不是你县试,你怎么比他还要紧张?我看潜生的状态蛮好,你可别影响了他。”
怜雁一想也对,她若表现得太过紧张,岂不是让潜生都跟着紧张起来?这才往淳化斋跑的少了,可还是满脑子都是县试,还对赵彦清道:“侯爷,要不您帮我问问先生,潜生的县试可有把握?”
赵彦清道:“他若没把握就不会三番五次地向我提让潜生脱籍,你甭操心,就算这回没考好,下回再接着考便是,左右潜生才十岁,不用急。”
怜雁其实并不是那么急,就是觉得不踏实,唯恐出了岔子。
夜半时怜雁被噩梦惊醒了,后背的冷汗湿了一片。赵彦清警觉性高,有点动静也醒了过来,伸臂将怜雁搂过,抚了抚她的背,“做噩梦了?”
怜雁嗯了声,有点茫然地看着床顶,似是没回过神来。
“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潜生去县试,没考上。”
赵彦清好笑道:“你真的太紧张了,一个县试而已。”
怜雁扯扯嘴角,没说什么,往赵彦清肩膀靠了靠,有些歉疚道:“吵醒侯爷了。”
“没事,睡吧,别太担心。”赵彦清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睡过去了。
怜雁却清醒了过来,圆溜溜地睁着眼睛,其实她梦到的不是潜生没考上,而是潜生去考县试时不知怎的被发现身份有假,有人忽然指着他喊:“快,是皇长孙!快抓起来!”然后一窝蜂的士兵冲了过来。
她拉着潜生跑,一直跑到北城门,接着就看见林泰的尸体,都没来得及哭,一支冷箭忽然射中了潜生,然后她就惊醒了。
怜雁觉得挺悲哀的,两年多过去了,其实她的噩梦做得不少,特别是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但却是第一次梦到林泰,结果梦到的还是一具尸体。
她想,在梦里说几句话也好啊,她虽然不信托梦一说,但好歹是个慰藉不是?
至于潜生身份暴露被冷箭射中,怜雁也只能宽慰自己说,梦是相反的。
之后怜雁基本没睡着,只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稍稍眯了一会儿,早晨爬起来时就顶着黑黑的眼圈。
赵彦清神色阴婺地盯了她半晌,“你怎么搞的?”
怜雁很郁闷,睡不着啊,有什么办法?
赵彦清在当天下衙回来,就去淳化斋找了潜生。
潜生见他亲自前来,吓了一跳,忙把他请进屋子,找了最好的一把椅子让他坐下,虽说之前因为赵彦清将怜雁收了房潜生对他略有不满,但自从赵彦清忽然帮他脱籍后,潜生还是挺感激他。
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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