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内黑压压一片,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有无数只血红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水寒,而这时的日初却全然不知那些东西是斥鹫,而且就在甬道的顶上,不知有多少只,但水寒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比外面的那些要多,关键是自己的嘴被日初给捂上了,我天,不会吧,难道就要因为这种奇怪的理由死在这里了吗,真是越想越窝囊。
耳边传来呵呵的笑声,重鸾这家伙居然在一旁偷笑,现在水寒已经确信,把这家伙创造出来,绝对是自己脑子抽了,而接下来重鸾说出来的话,让水寒不仅确信了自己的脑子问题,更加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品。
只听重鸾笑眯眯道:
“你们这个姿势,水寒妹妹你倒是快从了日初哥哥吧。”
水寒看着日初,细细想了想,在重鸾那个角度看,必定是日初上自己下的姿势,而且日初还如此强势地压着自己,倏地脸蛋通红,想到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像他俩这样着实是有辱斯文,又想到重鸾这小破孩居然会有如此见地,想来是自己创造他时心存诸多杂念,实在罪过,现在都是如此,要是让他长大了,岂不为祸苍生,但又考虑到他是幻想出来的,再怎么为祸貌似也只能为祸到自己的精神世界,便立刻释然了许多。
水寒之所以会怀疑自己的人品,也是很有逻辑道理的,想来重鸾这小子是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他的思想不纯洁,那可想而知水寒的思想也着实不怎么样,但关于这件事,他自己倒是有一套很正派的理论,理论如下:
水寒的目标是成为当世大侠,锄奸扶弱,既然要成为大侠,自是免不了修行,既然要修行,必然要忍受,甚至接纳常人所不能承受之物,这所谓不能承受之物当然也包括春宫。
正是靠着这套理论,水寒才一直没什么负罪感的活到了现在,由此可见,人生着实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找个理由说服自己就行了。
另外还可见一件事,水寒果然是个即使在危难关头也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想法的人。
看着那无数血红的眼睛似乎即将扑下来,水寒在心中暗骂:
“混蛋,都这种时候了还让我分心。”
重鸾继续笑道:
“放心吧,有她在你死不了。”
水寒又看了看日初,心想死不了个球线,这妮子到现在都没发现那些斥鹫就在头顶上,就算是神,被啃个几百下估计也差不多了吧,水寒又用力挣了挣,因为他感觉斥鹫下一秒就要冲下来了,虽然和日初死在一起也算不错,可是总觉得就这样死了也太窝囊了,自己必须要努力一下。
想不到这一挣居然挣脱开了,同时他感到那些斥鹫已经飞速想他们袭来,日初立刻站起身来拉起正躺在地上的水寒全速向前方跑去,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水寒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能听到身后犹如恶鬼一般的啸叫声越来越近,妈的,已经来不及了吗。
就在水寒感觉到衣服已经快被抓住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亮光,那种感觉何在沙漠中看到了绿洲差不多,水寒的第一想法是看到了幻觉,是回光返照了吗?但随即便意识到不是,那是出口!
水寒立即拼了命地狂奔,可恶,怎么还有这么远,而此时他已经感觉到斥鹫的利爪了,不要啊,在看到希望时死掉,这还不如不给希望呢。
突然感觉自己的领口一阵压力,那种感觉水寒经历过,那是闻胖子把自己领起来生生地扔出了酒馆,难道日初要……
“不!”
已经来不及了,水寒的身体已然腾空,他感觉自己在向那光的方向飞去,同时他看到日出的身影在无数的黑影中逐渐模糊,可恶,这种时候,流什么泪呀!日初她就快要,就快要……
水寒又一次被那样一种感觉刺痛,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是一个被保护者,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没用,为什么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还太弱了,你需要力量,需要去夺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是啊,如果有力量的话,如果自己够强的话……
“神术式——天界圣光。”
伴随着声声入耳的咏唱,水寒看到无数道光束在甬道内扩散开来,撞到岩壁,又被反射开去,同时听到斥鹫悲惨的鸣叫声以及落地的声音,眼前的场景瞬息万变,水寒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不敢相信那腾空的那几秒竟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角还噙着泪,他只记得恍惚间看到,那无暇光芒之中,有一袅娜身影款款而出,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白发碧眸,手持形似弯弓一般的光芒汇聚之物,那场景,便是所谓的天女临凡了吧。
“哟,担心我啊。”
日初笑盈盈的出现在水寒面前,伸出雪白的手,轻轻地弹向水寒的额头。
水寒愣在那里,良久,心中出现一个念头:
废话,当然会担心啊。因为是很重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