歃血封灵印!?
水寒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玉仙姐,小狸,破碎的瓶子,血,铁门,封印……
为什么,这不是玉仙姐的招数吗?为什么这燕王居然也会?
燕国世代传承的用以封印焚焰的封印术,莫非就是这歃血封灵印!?
太乱了,一切都太乱了。
水寒的脑子嗡嗡作响,这看似毫无关联的人和事突然之间联系在一起,一时之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然而,现在显然没有时间去让他无所适从。
因为身体的变化很快就掩盖住了水寒的思维。
那复杂的,圆形的,透露出古老气息的血红咒印于燕王的掌心逐渐淡化消失,却是在水寒的右臂显现完全,红光由咒印散发而出,逐渐笼罩了水寒的全身,与此同时,水寒满身的伤痕竟是逐渐愈合起来,甚至是脚踝处那撕裂见骨的可怕创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修复还原。
水寒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多种多样的,不可描述的神奇力量正在源源不断地通过那右臂上的咒印不断汇入自己的身体,他,在这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一座雪山,虽然水寒是第一次看到这座雪山,但他却很熟悉,仿佛他已经无数次地攀登过了,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是一座自己从未攀登成功的雪山。
他苦练练功十八法筑体,他在织舞地帮助下成功悟道,他不断与野兽群厮杀死斗,他在七君子坪被仲丘狂揍,这一切地努力,似乎都是为了越过眼前的这座雪山。
此前心境中武修入淬骨伪境,七君子坪上法修入八卦上境,给水寒的感觉都是极其微末的,若非要说有什么感觉,那就是在登上山顶的路上往前走了几步而已,而这几步,对于登山这件事来说,不过也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
如今,这原本遥不可及的雪山之巅,给水寒的感觉竟是那样的近在咫尺,仿佛只要他向前迈出一步,就可以跨过这座山,到达他梦寐以求的峰顶。
水寒,向前迈出了一步。
他不得不迈,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股力量正在推着他前进,那力量像是几双手,是的,是几双手,虽然不确定是几双,但却可以确定,绝对不止一双。
须发全白的燕王落到地上,几乎要踉跄摔倒,秦舞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燕王在搀扶之下勉强站定,却是第一时间把目光汇聚在秦舞阳的手掌,这位燕王从小看着长大的护庭卫审讯官,他的手掌,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正在流着鲜血,很显然,那伤口,是秦舞阳刚刚自己划的。
就在刚刚,在水寒全身散发出红光吸引众人目光之际,没有人注意到,秦舞阳的身前,凭空出现了一个同样的血红咒印,只是那咒印看上去并非实体,而像是一道虚影,那咒印虚影出现之际,秦舞阳没有丝毫由于,立刻便抽刀划破自己的手掌,任由鲜血流出,流出的鲜血竟是被那空中的咒印虚影吸入其中,随即,虚影消失,化作一道微光,飞入水寒右臂上的咒印本体之中。
歃血封灵印,听这个名字很像是单纯的封印术,实际上它的确是封印术,不过这封印却并不单纯。
歃血封灵印并非只有两人鲜血才能开启,任意人数的鲜血,都可以开启,也就是说三个,五个,十个甚至是一百个人都可以开启歃血封灵印,而这封印的本质,与其说是以血液为引开启封印阵法的效力,倒不如说是以鲜血为引将鲜血主人本身的法术传输到咒印之中,以所汇聚的法力来维持封印的效力。
而献血之人所传输的法力,相当于自身全部法力的一半,而且以这种形式所献出的法力,属于本源之法,本源之法关乎生命本质,献血之人轻则跌境受创,重则直接损伤全身法脉,终身难以恢复。
前者就是秦舞阳,而后者便是燕喜,此时的燕喜已然全身受损,枯叶飘零。
此时,就在秦舞阳割破手掌的同时,在蓟城东门城头,在北疆长城之上,在西境苣芦关中,在公输的机关盒之内,飘香剑神弟子少将军高渐离,燕国四王爷拒北大将军燕贵,逍家军现任统帅征西大将军吕砚斌,燕国三王爷燕廷丞相兼郎中令燕富,他们的身前都出现了散发红光的咒印虚影,而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用各种办法割破了自己身体地某处,献出了自己的鲜血,没有丝毫的犹豫。
同样的虚影,也出现在了护庭卫各部部分人的身前,而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因为这些人,正是为这一天而准备的,他们平时散落在护庭卫八部之中完成自己的工作,而歃血封灵印开启之时,他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献出自己的鲜血。
这所有献血之人,便是护庭卫从来没有公之于众的第九部,结义部。
是的,结义殿所象征的,不是燕喜和逍廷,而是结义部的所有人。
代表着献血者半数法力的鲜血以咒印虚影为媒介不断汇聚,这汇聚起来的法力,可以用来维持封印,却也可以有另外一种使用方法,比如将封印附着在某个人的身上,只要封印开启,那么那些法力,就会汇聚进入这个人的体内,只要人数够多,法力够强,这种集合众人之力加之一人之身的方式,理论上足可以让附着封印之人瞬间实力暴涨,甚至直接破境。
前提是,那个人的身体能够支撑得住这突然暴涨的法力。
老燕王燕喜轻叹一声,当年苣芦关白龙吟以五行之境战退雪国四大四象的真相,便是这歃血封灵印。
燕喜的眼神浑浊,白发凌乱,刚刚强行将歃血封灵印传给水寒,一来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体状态,根本不可能承受这汇聚而来的法术,二来,身为逍廷的孙子,由眼前这位少年来拯救燕国,真的就像是命运使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