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薇听到了动静,但是不敢出声确认,她只是侧着耳朵,一丝一毫的声音都不敢放过。她心里一阵着急,也不知道凤凌君现在怎么样了。
阿炎抱着凤凌君,就近把她放在了清风阁的书房内,然后不敢过于放松懈怠,他亲自看着凤凌君,着人去把情况通报与战景潇。
阿炎也是个细致的人,见凤凌君的手已经渗出了血,等战景潇的期间,又帮她重新包扎了一下。
已是深夜,战景潇一袭白衣裹带着寒风,快速的进入了书房。
阿炎望了战景潇一眼,颔首道:“盟主,属下见凤姑娘晕了过去,就自作主张......”
战景潇一抬手拦住了阿炎的话,他的眼睛有些发红,布满血丝,脸色也有些许憔悴。
他并未多言,只是鼻音浓重的应了声。之后蹙着眉坐在床榻上伸手探了下凤凌君的脉,随后眉头舒展,说道:“无妨,你先下去吧。”
阿炎应了声,刚要走,战景潇又加了一句:“让阿楚吃些东西,不要一步不离的守着了。牧青已经走了,你们都要好好的。”
阿炎望了眼战景潇,低眉应道:“是,盟主也要保重身体,不要太过难过了。”说完抱拳行了个礼才离开。
战景潇握着凤凌君的手,却又不敢太用力,沉默了许久。他将凤凌君的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柔软的眼睫轻轻抖动着,慢慢的凤凌君的手背透过纱布变的潮湿起来。
凤凌君心里咯噔一下,她偷偷地眯着眼瞄了下战景潇,她一直都是装的。虽然心底诧异,但她还是快速的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战景潇挡着眼睛,看不清表情,只听得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喑哑的说道:“凌君啊,牧青......牧青不在了......除了战景轩,牧青是我最亲密的人,可是......他也不在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守住的东西,都一个个的离开了我呢?母亲,战景轩,还有牧青......我不想伤害那么多人的,我只是想得到一些东西,为什么别人得到这些都轻而易举,我想要得到些什么就要付出这么多的代价呢?”
若说一般人听到战景潇这段有感而发的话,怕是要被感动了。但凤凌君心中对战景潇却没有任何同情,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选择,自己做了选择之后又承担不起带来的后果,事后又后悔那能怪谁,只能怪自己选的路不对,苦果也只能自己承受。
就像自己当初执意要下山,害的无名因此身陨一样,自己也后悔,但那份痛苦只能自己承受,也是自己活该!
战景潇把凤凌君的手放到唇边,那双布满血丝的湿润的眼睛里泛起深情,他喃喃:“没关系,我还有你,我还有你,凌君......我会一直守着你,你能不能也守在我旁边呢?我这么爱你,难道还比不上那慕离歌吗......”
凤凌君觉得战景潇一定是受了刺激,所以脑子不清醒胡言乱语了。再说了,他怎么能比的上慕离歌。至少,离歌从来不忍心伤害自己,一丝一毫都不会。
就如同上次,看到自己痛苦,他就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自己。而战景潇呢,是那个紧抓着自己,让自己痛苦的人,所以他再深情又如何,比不上离歌一星半点。
战景潇一直温情脉脉的望着凤凌君,那眼神仿佛要把凤凌君给看化了。虽然凤凌君闭着眼睛,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他强烈的视线。
凤凌君实在忍不住了,她抖动着纤长浓密的眼睫,蝴蝶振翅般的睁开了眼睛。她先是打量了下四周,随后眸光定格在战景潇的脸上。
战景潇扬起嘴角,微微松了口气:“凌君,你醒了。”
凤凌君对自己的演技还算满意,她故作虚弱的说道:“战景潇,我头疼,还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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