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造的谣啊,这帮家伙真是一群蔫坏……”
“就是就是,我家旗主早就说了,这群清流就害怕这个工业特区搞成了,表面上是害怕洋人的东西蛊惑人心,其实就是怕咱们旗人多了一份铁杆庄稼……”
这下好了,整个茶馆议论纷纷,大家都开始骂这些清流读书人。紧接着两名笔帖式又开始转移仇恨了“其实这事情也怪九帅,他们湘军太过分了居然插手到直隶来了,吉字营竟然跟咱们绿营对抗,就算他平叛有理了,也不能随便杀人啊……”
人们一听这里面还有隐情呢,全都炸锅了,人群围的更紧了,大热天也都不怕出痱子。就是在一间间的茶馆、青楼、酒肆里面,在这些大清国最基础的社交场所里,各种各样的流言开始相互碰撞,并发生激烈的冲突。
以清流为己任的读书人们,玩了命的向肖乐天和九帅身上泼脏水,目的除了给自己撇清之外,也是天然的对抗皇族和湘军势力,在他们的心目中肖乐天这个二鬼子献上工业特区这个计策,就是要抢夺显学的地位。
而湘军作为地方督抚的代表,居然不跟我们清流一条心,那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脏水一样往上泼。
总理衙门当然是八旗利益的坚定维护者了,工业特区有什么好处他们心里明镜一样,清流和湘军们打的什么鬼主意,他们也能猜出来,在这场舆论战中,保护肖乐天攻击清流,顺便恶心一下湘军则是他们的根本战略。
三方势力里,现在也就是以湘军为代表的南方督抚系,还比较平静没有掺和到这场民间的骂战里面去。但是他们的反击反而更加直接,三天后曾国藩上折子,原定秋天回京述职,又往后拖了,他居然说武夷山脉里发现了一支两万人的天国余孽。
威胁啊,这就是**裸的威胁。曾家就是用这种手段表达自己的抗议,武夷山里居然有长毛了?还两万多人?天知道他是不是去喝大红袍了。
三方势力在这一年的夏天,因为塘沽的一场小小民变,已经乱到背后捅刀子的地步了,现在就差朝堂上相互撕破脸面了。
塘沽送来的折子,已经在紫禁城静静的堆放了七天了,两宫太后只不过是简单的看了看折子和摘要,至于那一尺多高的证词,人家根本就没兴趣搭理。对于政治家来说,证据这玩意就是个遮羞布,有的时候可以要,有的时候就得扔。
两宫皇太后沉默了,鬼子六奕?也沉默了,剩下那些满人王爷们一看不对味也都不说话了。满紫禁城里也就同治小皇帝上蹿下跳的把这件事挂在嘴边,一会问问太后,一会问问王爷,一会又烦烦大臣,可是奇怪的是左右人都说不出什么来,都支支吾吾的弄得皇上火冒三丈。
“母后,这究竟应该怎么办?这可是民变啊!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就不严办吗?”同治皇帝气鼓鼓的坐在慈禧的身边小脸涨红涨红的。
“大事?这能有多大的事啊!”慈禧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同治一听这话可就不淡定了“多大的事儿?都民变了,死了上千军民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叫大事吗?”
慈禧摇了摇头“不大,一点都不大。皇上啊,你是这天下之主,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小小塘沽发生点乱子,在小民的眼里算天崩地裂了,但是在你面前这就不叫事……”
“远的不说了,就拿南方闹的长毛之乱吧,死的人何止千万亿万,这叫大事。还有海上来的西夷,这也算大事。另外北面盯着咱们的罗刹国,更是大事。唯独塘沽这么一个小小的民变,一点都不大,相反还小的很,小的这个折子只能留中不发……”
同治皇帝好像有点开悟了,在母亲的教诲中他逐渐明白了,一个帝国并不是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所谓的皇权至上纯粹是一个伪命题。
“这个大清国啊,咱们皇族和八旗永远是一体的,有八旗就有咱们皇族,没了八旗那咱们皇族也就成了孤儿寡母了,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保命铁律,你可不能丢了。”
“至于汉人儒臣,那些清流们,你必须要记住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他们所要的就是显学永远统治科举,只要你保证这一条万年不变,这些奴才就不会反,当年咱们满人入关的时候,杀了那么多汉人,最后他们不还是乖乖的跪在地上喊咱们万岁吗?”
慈禧轻抚着儿子的脑袋用少见的和蔼口气向儿子灌输治国不传之秘,这种口耳相传的秘诀可不是谁想学都能学的到的。
“皇儿啊,你要永远记住了,这个大清内政就是三股力量,三群人在纠缠,一个是咱们皇族和八旗,另一个就是儒生清流们,而最后一个就是汉人督抚,尤其是曾国藩他们那一拨人,你只要能平衡好这三股势力,这个国家就乱不了……”
“那洋人呢?还有二鬼子肖乐天呢?他们算什么势力,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同治这下可算是把额娘给问住了,慈禧楞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啊,也许只能由三千年未见之奇才来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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