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就这么恨我?”看到这一幕,庞劲东沒有感到愤怒或者恐惧,而是些许的心痛。
小艾森要回答庞劲东,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说不出來话了。他大口的喘起粗气,过了良久,才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我为什么不恨你?我本來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慈祥的、受人尊敬的父亲,温柔美丽的母亲,但是这一切都被你改变了…我失去了家庭的庇佑,需要安抚沉浸在伤痛中的母亲,还要从此一个人面对这个残酷冰冷的世界…”
受过良好教育的小艾森,在遭遇多次失败之后,终于失去了他的家庭和教育所加给他的外表,爆发出了疯狂的本性。
小艾森越说越激动,最后终于等不及实施那些丑恶的计划,就要与庞劲东同归于尽。丧失理智的他忘记了手枪还在身旁,徒然张开双手扑向庞劲东。
庞劲东站在那里,缓缓的、沉重的举起了手中的枪,扣动了扳机。
在子弹出膛的一霎那间,庞劲东闭上了眼睛,眼角包裹着一丝泪花。
再说庞劲东这边。
终归,庞劲东还是被唐韵的计划打动了,在基地的一切逐步恢复正常的同时,开始着手准备起來,但并不是打算参与进陈宇博的计划,而是有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计划是在唐韵的帮助下筹划的,庞劲东对她始终保持着戒备,只是经过暗中观察发现,虽然她不是倾尽了全力帮助自己,倒还看不出有何恶意,也沒有发现她给自己设下圈套。
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够摸透唐韵的想法,也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接下來会做些什么。这个女人看起來风骚放荡,真实的样貌却是隐藏在神秘的面纱之下。
俗话说,包子有肉不在摺上。摺上有肉的不是包子,而是四喜丸子。尽管庞劲东的现金暂时周转不灵,但是毕竟有着几十亿美元的身价,并不是真的沒有办法筹集足够的资金。
庞劲东给韩风打去电话,要求再筹集一亿美元,同时准备融资四亿美元。
忠言逆耳,是忠言就必定逆耳,不逆耳的就不是忠言。
韩风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要再次反对这个疯狂老板的疯狂计划,甚至准备好了辞职书。但是庞劲东详细讲出这些计划之后,他立即答应全部照做,而且还提出了一个建议。
韩风认为,帝国控股集团有能力吃下一家有足够规模的m国金融机构,但却需要倾尽全力。以集团目前的状况,不适合做这样孤注一掷的冒险,因此上策是选择一个可靠、有足够能力的合作者,他已经选好了这个合作者……正东集团。
这个想法与庞劲东不谋而合。
沈昊对陈宇博和黄良友的为人本就不太得意,在不了解详细计划之前,更有足够的理由予以怀疑。但是现在这个计划的操作者是庞劲东,而且各方面的细节和各种可能情况下的应对预案也不断得到完善,沈昊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绝了。
得到了干爸将尽全力与自己合作的保证,庞劲东的心情很高兴。谈过正事之后,沈昊一再暗示庞劲东给沈家瑶打个电话,却被装糊涂的庞劲东搪塞过去了。
刚刚放下沈昊的电话,杨家威找上门來,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有时间吗?”
“当然…”庞劲东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说:“我一直都等待可以你和好好谈一下…”
“那么我就不兜弯子了…”杨家威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了庞劲东的面前。
这是一张十分残破的照片,虽然本來是黑白的,却已经变得焦黄,上面斑驳的痕迹承载着往昔的传奇。
照片饱受岁月的风霜,似乎还经历过其他的折磨,已经很模糊了,只能大致看清上面的人与物。背景是一座颇具古风的瓦房前,四个身穿戎装的成年男子并肩坐着,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大约十余岁的小男孩,穿着长衫马褂,头上扣着一顶小小的瓜皮帽。
杨家威的目光在庞劲东和照片之间來回切换,片刻之后提醒说:“这张照片的是在大半个世纪前拍摄的,具体时间应该是1937年…我看你像是个读了不少书的人,应该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庞劲东当然知道那个年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岛国久久觊觎着地大物博的中华大地,在那一年发动了全面侵略战争。一个留着标志性光头的男人,作为那时国家的最高元首,在庐山发表了一生中最成功的讲话,慷慨激昂的喊出了:“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
就是从那一年开始,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之后,一个积贫积弱但却英勇不屈的民族,经过了八年的浴血战斗,打败了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这个强大的岛国让整个亚洲屈服,却沒有让这个传承了几千年文明从未中断的民族投降。
这一年不仅对于庞劲东所热爱的这个民族,有着这种重大的意义,而且也是庞劲东家族历史上重要的一页。
庞劲东目光凝重的看着照片,过了许久才缓缓的说:“我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见过这张照片吗?”
“见过……准确的说,应该是同一底板洗印出的另一张。”
杨家威收起常挂在嘴角的笑容,一字一顿的问:“那就给我说说,照片上的五个人都是谁…”
“这个孩子是我的爷爷,名讳庞文浩,后面的四个人是他的哥哥们,这是我们家族那一代人的唯一一张合影。”庞劲东把照片放到案头,目光却沒有离开。“过去我家里有一张,但是后來不知道丢到了哪里。”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