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的。”
白朦朦随口回了声。
“很好吃的吗?”
“额。”白朦朦继续在辞海中翻波,偶尔不经意的回两句,并没发现小管狐越来越亮的眼神。
“决定了,你就叫……”
“我叫烧鸡。”
冥思苦想终于得出结果的白朦朦在听到小管狐脆生生的声音时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不是我来起吗?”白朦朦瞟向三姒。
“一般最好遵循管狐本身的意愿,这样可以一定程度减轻他们的怨念。”
可是叫什么也不能叫烧鸡啊,她多久没吃过肉了,更不用说是烧鸡,整天烧鸡烧鸡的叫存心让她吃不下饭吗?白朦朦表示很胃疼,而且天生喜欢吃鸡的狐狸叫烧鸡节操都被踩成灰了,好吗?
“为什么要叫烧鸡?”接收到白朦朦求助信息的三姒问道。
“主人每晚抱着我睡的时候就一直烧鸡烧鸡的叫,不是早就起好名字了吗?”
那是梦话。
白朦朦两只爪子捂住双眼,没眼看了。自作孽不可活,每晚的梦话竟被小管狐执着的以为是自己的名字。
可以改吗,可以改吧!白朦朦无比真挚的瞅着三姒。
三姒摇了摇头,名字对于妖怪来说是很重要的,一旦认定了就无法改变。白朦朦只觉一座石山毫不留情的压了下来,何其沉重。
“那打个商量,咱们叫小名,小烧如何?”
白朦朦情真意切的建议道。
三姒转向小管狐,小管狐歪着脑袋瞅了瞅白朦朦又瞅了瞅,顶着压力点了点头。于是,白朦朦获得一只大名叫烧鸡,小名叫小烧的契约管狐,白朦朦作为一只管狐使的天师生涯正式开启。
但是同时她也多了只爱跟在后面问烧鸡是什么的小尾巴。
“就是这样的,懂不?”白朦朦终于受不住小烧的喋喋不休,摘下一片竹叶,掷向半空,一只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烧鸡落了下来。
“嗷呜!”那条白带子缠了上去,对着烧鸡张开了大口。
白朦朦暗地里抹了把口水,看小烧的眼神十分鄙夷,在你面前变也能骗得了你,究竟脑子是怎么长的?而且明明是一只狐狸,装什么狗叫,真是跌份。
小烧顺着白朦朦的脚滑溜溜的爬了上来,蠢萌的五官充满了餍足:“主人变的鸡真是越来越香了。”说着还擦了把口水。
白朦朦脑袋上挂满黑线,就是因为这只管狐,每天缠着她问烧鸡的样子,每次都非得她变出来才肯歇停一会。白朦朦幻变之术最成功的非烧鸡莫属,有时连自己也无法忍耐那股子香味,越发觉得竹笋和番薯不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主人,烧鸡是怎么来的?”
小烧终于问了次新鲜的了。
“自然是鸡烧出来的。”
“可是鸡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让白朦朦愣了愣,如果是在古代野鸡什么的遍地走倒也不怕以后没肉吃,若是现代,难道要她去饭店或者鸡市偷窃吗?
这么想着,白朦朦很快脑补出一只狐狸叼着一只鸡被一群人类追着跑的场景,这多么像小学教科书的某篇课文呀,若是真的不慎被人类逮住了,这身养得油光水滑的皮毛必定会成为人类的皮草,抽筋剥皮,各种酷刑。
白朦朦还脑补出歇菜了的自己歪着脑袋挂在人类的脖子上的画面,整一个炫富的工具,幸运的话还可能在x时代露个狐狸脸。
白朦朦被自己的发散思维吓得不要不要的,完全不去考虑普通人怎能逮住一只修行百年的狐狸精。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白朦朦除了每天变烧鸡便是苦练点石成金之术,特别是到了秋天,小烧的尾巴轻轻一甩,一股劲风扫向竹林,满天的竹叶纷纷洒洒,白朦朦将所有的叶子都镀上一层金色,枯败的叶子瞬间变得金光闪闪,仿佛无数的金子从天而降,金光灿烂,奢华至极,空气里也溢满了土豪的气息。
三姒呆愣愣的站在屋檐下,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一掷千金吧,为了吃顿饭,也是蛮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