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说什么笑话。”孟泊的声音冷如冰铁,那么多日来他第一次回应白朦朦的各种试探和咒骂,他视线终于舍得
离开那些竹筒,眼神里翻滚着无边的恨意,这种眼神白朦朦并不陌生,每次孟泊研究管狐失败都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然
后下一秒就是非人的折磨,她都快要被孟泊的剑捅成筛子了。
“我是耻辱?哼,你们孟家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蛇窟,你母亲孟茗才是不知廉耻的荡‘妇。”孟泊绷着脸,每说一
句话就走近一点,直到白朦朦能看清他红丝密布的眼睛,宛若一口即将爆发的火山。
“你胡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母亲是……”白朦朦反驳的话嘎然而止。
“谢天谢地,你终于猜出来了,这里就是孟氏巫族的聚居地——灵山,而你母亲则是当年背叛孟家致使孟氏覆灭的
罪人,一个不知廉耻与妖精苟合的女人不是□□是什么?”孟泊打破一贯云淡风轻的神情,在白朦朦震惊的目光中血腥
的勾起嘴角。
“这里就是我母亲的家?”
“不是。”孟泊开口否定,他抬起白朦朦的下巴:“这里是新的孟氏,而我是这里的掌门人,不要再说什么名门正
宗的鬼话,你作为罪人之后凭什么一次又一次拿那些清规戒律来挑剔这里呢?”
被迫接受一堆信息的白朦朦心中凌乱不已,孟泊依旧意犹未尽,“看你做一只妖怪也整天活蹦乱跳的在人间乱窜,
以匡扶正义、救世为己任是不是自以为骨子里那股名门正统的血脉在作祟呀,真是笑死个人了,孟氏一族这群自私自利
到骨头里的人怎么可能有济世为怀那么高尚的情操。”
“我告诉你真相吧,他们虐杀狐狸,取其精魄制作管狐供他们驱使,狐狸乃天地间少有的灵兽,怎能甘心,孟家子
孙受怨气诅咒,生生世世无法得道成仙,寿岁不长,命途多舛。孟氏为解厄,代代献祭灵力最强的灵女,终于用无数的
灵女之血洗清管狐的怨恨,培育出一只法力强大的管狐。这只管狐只要出世就能解开孟家的诅咒,献祭却中断在你母亲
这一代,她带着管狐逃跑致使孟家所有人受诅咒而死,无论他们多么勤奋的修炼都躲不过早夭的下场。”
“既然这里是新的孟家,和大管狐有什么关系?”
“关系?”孟泊重复了最后那个词,脸上流露出一丝怆然,“新孟家本是孟家旁支,不受诅咒影响,因为不忍孟家
道统就此没落,搬迁至此,哪想狐狸们连这片灵气充裕的土地都诅咒了,它们将新孟家当作他们新的怨恨对象,诅咒在
新孟家延续了。他们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一身修道,竟然是因为那些可笑的理由?”
“这一切都是你母亲造成的,你心地善良,有济世之志,的确与孟氏不同,把大管狐交出来,也算为她赎罪,不要
让更多的孟家人死于非命。”
“你在朝阳基地招收的弟子,也在诅咒之列?”
“他们皆是外门弟子,学不了高深的法术,诅咒并没应验在他们身上。”
“你说你是掌门,文岚却说你有一个师傅,这是怎么回事?”白朦朦也看出孟泊对自己有所求,她抓紧机会发问。
“这并不是你该问的。”
“你既是孟家人,为何没有管狐?”
“管狐这种式神有违天和,早已被禁止。”孟泊停顿了一下,答道。
“你是根本不能驱使管狐。”白朦朦一语道破,“你的灵力根本无法传递到它们身上,你每日在此只是借用法阵生
出的灵力呼唤它们,可即使通过媒介你能传送过去的灵力还不够十分之一,我都看到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话里有几分几分假,但我相信我的母亲,若是孟家真有你说的这么不堪,母亲所为我只会叫一声
好,对那群孟家人道一句‘应有此报’。孟家旁支为什么会不畏诅咒搬来灵山,不忍传承丢失,说得倒好听,恐怕是觊
觎已久,早就想着取而代之了吧。孟道长,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我也见过不少,我没见过讨要不属于你的债还说得这么理
所应当的,冠冕堂皇的。”
白朦朦一字一句的反驳,孟泊每听一句,脸上的笑容便阴厉一分,他重又紧白朦朦的下巴:“呵,变聪明了?”
“别把所有人都当傻瓜。”
“小狐狸,太聪明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现在耳朵,尾巴全露出来了,看来你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孟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白朦朦隐约感到一丝不妙,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咔擦”一声,寒光刺痛了白朦朦的双目,白朦朦霎时泪如泉涌,一条白晃晃的尾巴染着鲜血落在地上。
白朦朦疼得不能自己,脸颊煞白,嘴唇抽搐,几欲昏厥。
“你如今法力全无,要砍你尾巴轻而易举,听说狐狸有九条命,不知我砍完你这只九尾天狐的尾巴你还能不能活,
白朦朦,我没有耐心了,从今天开始我明天砍你一条尾巴,直到你将传说中的管狐召唤出来为止。”
孟泊冰冷的唇瓣贴在白朦朦的耳侧,声音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