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但是浓眉大眼,棱角分明,就凭这基因,想来蔡琰的美女之名必然是要坐实的,至于才女嘛,这当爹的一身子艺术细胞,还愁遗传不到一二?
“殿下,老臣这几日一直在想一件旧事,却又不便于旁人诉说,殿下可想听听?”
“蔡公,你就别逗我了,我亦是旁人,如何就能与我诉说?”
蔡邕捻须笑道:“老臣我一介老朽,思虑古板,此事颇难启齿,自不好与人言,只是见殿下天真烂漫,却又不吐不快了。”
刘辩行至蔡邕跟前,坐定,装作古怪,正襟危坐道:“如此,蔡公请言。”
“时至今日,大约八年了。”蔡邕转头看向主碑上的文字说道:“建宁四年(公元171年),桥公为司徒,老臣尚为桥公椽属,时孟德年方十六,机敏聪慧,颇得桥公喜爱,那时他还未取字孟德,唤作阿瞒而已。”
刘辩又是听闻孟德,又是听闻阿瞒,心中猛然一动,不由打断道:“孟德?曹操,曹孟德?”
蔡邕听闻转头望向刘辩,问道:“殿下竟也识得孟德?”
刘辩赶忙摆手道:“只是听闻,只是听闻。”
蔡邕不以为意,故而继续说道:“说来可笑,时桥公年逾六十,老臣年近四十,然桥公与臣皆无子嗣,殿下可知孟德如何戏言我与桥公?”
刘辩不由翻了个白眼道:“蔡公,我非曹孟德,如何知晓,你直言便是,卖什么关子。”
蔡邕笑着长叹一口气道:“孟德那小子着实可恶,竟说他至少要生三个儿子,还都已取了好名,长子曰昂,次子曰丕,三子曰植。”
“曹昂,曹丕,曹植。”刘辩不由接话道。
蔡邕不以为意:“然也,这小子还说,长子曹昂定是要留于身侧的,次子曹丕当赠与桥公。”
“三子曹植,自当是赠与蔡公的了。”这样的古老的趣事,饶是后世研究汉末三国的书籍如此之多,刘辩也是从未见过,当即便来了兴趣。
蔡邕说到往昔故事,也不由眉开眼笑:“不错,这小子可是个霸道之人,还说此二子自是与我和桥公养老送终用的,叫我二人不可擅改姓名,坏了他曹氏香火。”
“莫不要说蔡公你和桥公应允了?”刘辩目瞪口呆。
蔡邕笑道:“说来惭愧,老臣确实有点心动,可是桥公何其人物,当场便将阿瞒……嗷,当场便将孟德赶出去了。”
刘辩点头道:“桥公自然不会如此儿戏。”
蔡邕摇了摇头,捻须笑道:“桥公将孟德赶出门后,曾对老臣言,这曹丕的姓氏自然是要改的,定要姓乔,只是这乔丕之名却着实难听,怕是也要更改。”
刘辩听到此处,当真是目瞪口呆,无语至极了。
“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曹植啊曹植,汝之文采,不亚汝父啊!”
刘辩见蔡邕看着石碑,兀自出神,最后这句话,竟像是隔着一个时空,对那曹植曹子建说的一般。
刘辩突然间感觉有点难过,据他所知,蔡邕将死于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曹植却出生于初平三年,饶是蔡邕所说,这对文采斐然的义父子竟是在无数个平行时空中都不曾相见过,这简直是刘辩前后世加起来听过最遗憾的事了。
刘辩依稀感觉到了重生在这个时空的意义,遂问蔡邕道:“蔡公,曹植之名当如曹操所言不可更改,可若是叫你这个义父给他取个字,你会取何字?”
“若要给阿植取字,不如就叫子建吧。”蔡邕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