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闻殿下言极黄巾,倒是让我想到了杨公奏文。太平道之事,殿下可有所耳闻?”史子眇神色颇为紧张。
刘辩也是心中一凛:“未曾耳闻。”
史子眇慨然道:“太常杨公有言,太平道声势愈大,恐有祸害,奏请陛下有所决断。”
“你是如何知晓?”
“陛下与我论道,说及此事,问我太平道术。我自知殿下极其重视此事,故而特意记下,想寻个机会说与你听。殿下今日既然提起,我便顺道说了吧。”史子眇缓缓言道。
史子眇慷慨一刀之所以能从区区郎官摇身一变进为禁中皇帝身侧的中常侍,自然非只曹节推崇,或是其善护皇子所能促成,更重要的是其所学真正意义上做到了投皇帝所好。
刘宏是最最讨厌儒学经传的,这一点从设立鸿都对标太学就可以看的出来,他热爱艺术,推崇道家学说无疑使史子眇这样身份微贱,学识浅薄的人备受看重,所以本该是要入宫陪伴皇子的史子眇,却是更多时间花在了与皇帝刘宏坐而论道之上。
至于吴匡所谓的“陈留旧人,求见史常侍”自也因为史子眇亲自提刀削其首而未受到过多的追究,也正因此,史子眇反而愈发受皇帝信重,一些前朝政事,自然也就多少与之诉说。
而这“黄巾”一词,早在北邙山下,刘辩与史子眇就多有提及,虽说此时的太平道众根本就不叫什么黄巾贼,也不是头裹黄巾之人,但是两人心照不宣,自不必说。
“杨公家族四世二公,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也能如那袁氏一样四世三公,有此见识,不稀奇。”刘辩款款而言。
“殿下此言,一如北邙山下,自是与杨公所见略同的了?”
“自然如此,这太平道本就不是什么利世利民的好东西,那什么大贤良师也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大骗子,符水旧人治病,你信么?”刘辩满嘴鄙夷。
史子眇摇了摇头道:“我亦读过这《太平经》,经中所言,涉及天地、阴阳、五行、十支、灾异、神仙,虽内容驳杂,但到底追求太平和谐的世间秩序,劝人向善,总是好的。”
“书兴许是好书,人却非好人。”刘辩连连摆手:“我虽未读过这什么《太平经》,但是听闻这北地流民不远千里去投那大贤良师,只为讨得一碗符水,如此妖术,何谈劝人向善?”
史子眇却是摇头道:“陛下所言,百姓愚昧,不辨善恶,故地方多有刁民揭竿行悖逆之举。陛下亦读过这《太平经》,知其中经文要义,曾言道,若这大贤良师能执此经传道向善,乃是兴邦安民之举,若是庶民能依此经向善,自不会有揭竿悖逆之事了。”
“如此说来,你们都是极其赞赏这位大贤良师的?”
史子眇沉默良久点了点头,道:“殿下,昔日北邙山下,你可对这太平道多有误解了。”
“也对,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居安思危之人,古来少有。杨公这般见识,可堪治世能臣,只可惜生错了时代。”刘辩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史子眇静默无言。
“老爸,那么多年了,你终究还是于我说的太平道之事不以为然的,对否?”
史子眇老脸通红,依旧是不言一字。
“至于我求老爸与陛下说的事,也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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