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如今我大汉强军一至,彼辈蝼蚁之态顿现,可惜朱中郎所率前锋实在有些少,若是能有万人,怕是此刻都要打到许昌城下了。”皇甫嵩大笑不止,捻须言道。
刘辩微微点头,问道:“听闻皇甫公所言,朱中郎竟是弃了辎重老弱,轻装奔袭颍阳去了?”
“不错。”皇甫嵩笑着点了点头。
“竟至于如此着急吗?”刘辩微微皱眉:“若是颍阳一战不下,那朱中郎此番举动岂不是自讨苦吃?”
皇甫嵩连连摇头道:“殿下可知曹刿论战?”
“所谓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刘辩稍一回想,当即答道。
皇甫嵩捻须微笑,连连点头:“如今朱中郎率领先锋,十日之内连下三城,正是士气旺盛之时,敌众盘踞颍川时久,各城当中皆有驻军,若等到各城贼将收纳溃军败兵,整顿士气之后我军再行攻城,那便是难上加难了。”
“皇甫公的意思是,朱公之所以轻装奔袭,直取颍阳,乃是因为三城败兵还未回得其余城中,如此敌众溃败之消息未经通传,彼城贼人自当无甚防备,朱公自可一战破敌?”
“殿下聪慧!”皇甫嵩颔首不断,大笑赞道:“我听闻那孙文台已经连斩两员贼将,不想朱中郎到底没有吹嘘,这孙文台果然不一般。”
“孙坚已然到了?”刘辩却是初闻这个消息,惊得是目瞪口呆。
“然也。”皇甫嵩笑着将手中捷报搁这马匹传与刘辩说道:“孙文台身先士卒,拼死攀登攻城,身中数箭不退,这叶城便是他攻下的。”
刘辩接过战报,大略浏览一番,吓得一身冷汗:“孙文台不会有事吧?”
皇甫嵩叹了口气,接着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刘辩见状,亦长舒一口气,连连说道。
“但愿孙文台没事。”皇甫嵩接着说道:“我只知其人登城之后突然晕厥,大概是流血过多所致。”
“什么?”刘辩惊得长大了嘴巴:“不能就这样死了吧?”
“我也不知。”皇甫嵩回望了一眼刘辩,坦然言道:“那信吏告知于我,孙文台晕厥之后,为身后士卒奋力抢下,并未死于当场,可是等到这封战报拟定完毕,再由那信吏送呈出来,孙文台却还没有苏醒。至于朱中郎……”
刘辩哑然无言,须知这孙坚提前进入颍川战场,亦是与历史史实有悖的,而促成这一状况的有朱儁的原因,当然也是有刘辩的原因的,若是孙坚就这么死了,或许对于刘辩来说,往后会少一个意图分裂割据的逆臣,可是这样的时代巨佬就这么不明不白得死了,甚至与连见都没有见上一面,这更是刘辩万万不能接受的。
“黄盖呢?程普呢?韩当呢?朱治呢?这些个人现在不应该都跟着孙坚呢吗?怎么着就任凭孙坚身中数箭,竟连护卫都护卫不了吗?”刘辩心中兀自计较,却是不闻皇甫嵩之言了。
“殿下?”皇甫嵩见刘辩发呆神游,轻声呼唤其人道。
刘辩这才回过神来:“何事?皇甫公唤我何事?”
“无事,无事。”皇甫嵩笑意盈盈,兀自说道:“臣见殿下出神,所以才有呼唤。”
刘辩点了点头,复又指着战报上的一处问道:“捷报有言,朱公轻装奔袭颍阳,一是为了攻占城池,二是为了截取水源,这又是什么缘故?”
“殿下可知颍阳西侧,颍水上游是何地?”皇甫嵩微笑问道。
刘辩虽在皇宫当中,与大汉州郡城池图多有翻阅了解,然涉及到地形、水势加上大小城池关隘各种元素错综在一起,到底记不住太多,听闻皇甫嵩询问,尽管思索良久,却也没有答案,只能连连摇首,静待皇甫嵩分说。
“乃是颍川。”皇甫嵩依旧微笑说道:“颍川乃颍川郡郡治所在,乃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坚城。”
“此城位于颍水之源,向西毗邻嵩山。所处地势险要,可谓是易守难攻啊。”皇甫嵩继续言道:“我军南出轩辕关,往南需遏制汝南,往北需遏制颍川,如此由北至南当依次攻取中牟、长社、颍川、襄城、叶县、古城六座城池,方可保证黄巾贼人不能向西近逼虎牢、轩辕二关,直取洛阳。”
刘辩陡然间听到那么多个城池名字,脑袋已然是模糊不清,只得讪讪问道:“依皇甫公所言,想要攻下颍川,就定要先下颍川东面的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