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或是在此之前斥候就为蛾贼擒获,亦或是斥候查探颍阳之时,蛾贼还未撤走呢?”朱儁连连摇头,兀自反驳说道。
“可是将军可曾细想,颍阳蛾贼为何撤走?”
“皇甫义真发兵攻袭颍川,颍阳蛾贼出兵援护,这不是方才我就与你说过了吗?”朱儁却是显得略有些不耐烦了。
“将军!”张超言语之音,近似恳求:“我军从襄城轻装奔袭,不过现下才到得颍阳城下,将军着人与皇甫公的信吏便是此时也未回得军中,皇甫公莫不是天降神兵,日行千里,竟能于将军之先攻打颍川?”
朱儁闻言一怔,俨然是为张超所言吓了一大跳。
襄城距离颍阳有二百里,距离颍川有一百五十里,虽说离颍川要更近一些,但是无论如何,自己出得襄城之时,襄城当中到底是没有皇甫嵩的一兵一卒的,既然如此,自己强行军整整两日才跑到颍川城下,那么皇甫嵩便是再快,再果断,也不至于能在此时就到了颍川,甚至还和波才打了起来。
“将军!”见朱儁兀自愣神,张超赶忙招呼其人道:“撤军吧!”
朱儁直愣愣的看着张超,自觉心中有一丝惊怖之意油然而生,便这转念之间,却见前方火光通天,那几条数百米交错布置的壕沟当中竟然窜出了数百人,人人头裹黄巾,手持火把,充耳而来的是咆哮如雷,狂喝不止,谓之“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与此同时,汉军周遭千米之外亦现火光,这颍阳地界,竟是除了颍阳城内,城外野地、山林皆是星火密布,俨然是充满黄巾贼人。
朱儁大惊失色,三军将士亦是惊慌莫名,却见张超猛地抽出身侧佩剑,以剑指天长啸下令道:“城中无贼,此战欲胜唯攻城尔,保全性命,亦攻城尔。”
经张超这一声大喝,朱儁登时清醒,亦抽出身侧长刀,大喊三声“杀贼”。
言罢,朱儁提刀上马,一骑绝尘,往那壕沟前的数百黄巾贼人当中冲去。主将不顾生死,底下将士自然胆气倍增,便就这刹那间,各部主官各自约束麾下士卒,骑兵上马寻空旷之地列阵,步兵检查攻城器械,抽刀冲锋。片刻之前兀自惊惶失措的汉军转瞬之间便就调整队伍,准备迎战。
三千汉军藏匿隐迹之处距离颍阳城不过三百米,离那些从壕沟窜出来的黄巾贼人更是只有二百米,朱儁怒发冲冠,策马直奔不过须臾就已经到得那些个黄巾贼人当中,却听其中有人大声呼喝道:“马儿怕火,拿火把丢他。”
话音刚落,数十个火把便朝着朱儁砸来,胯下坐骑见火受惊,当即失了前蹄,多亏朱儁骑术精湛,就势滚落方才免了坠马受伤,黄巾贼众见从马上跌落之人身着银甲,乃是军官模样,大笑狂呼不止:“杀狗官!杀狗官!”
朱儁亦是大声怒喝,抽出长刀,上前便就砍翻两人,不想这些个黄巾贼人非但不惧,反而更加恼怒,竟是有如疯狗,无论手中兵器是刀是棍,皆一股脑儿的朝着朱儁身上劈砍而来。
幸亏朱儁身着银甲,这些个黄巾贼人手中的兵器棍棒又皆是些腐朽劣等之物,即便砍中砸中朱儁,却也不能给予其人致命损伤,但是一人之力到底难以敌众,三五棍棒下来,朱儁竟是难以支持,被这些个黄巾贼人砸倒在地。
黄巾贼众刚待更进一步,意图上前结果朱儁,孰料听得嗖嗖数声,竟是纷纷中箭到地,原来便只朱儁上前搏命这段时间,汉军为数不多的三百余名骑兵已然列阵完毕,冲锋上前支援朱儁,这一轮攒射便是为首几个射术高明的骑兵杰作。
朱儁不及多想,赶忙爬起身来,一剑刺在一个尚自念叨着苍天黄天,中箭并未死绝的黄巾贼人肩上,喝问道:“波才大军,现在何处?”
那黄巾贼人口吐鲜血,却兀自狂笑,显得尤为诡异。
朱儁手上使力,刺的更深了些,狂怒咆哮问道:“波才在何处!在何处!”
黄巾贼人朝着朱儁嘬了一口唾沫:“骂道!渠帅在你身后!这就要取你这猪狗头颅!”
朱儁闻言一惊,竟是送了持刀之手,转过身去,却见身后除了呼啸汉军以外,并无其他,更不要说是什么波才了。
朱儁心中怒极,就要回头结果这信口胡诌的黄巾贼人,不料此人寻得间隙,站立起来,竟是不管肩上依旧插着朱儁的长刀,猛然扑到朱儁身上朝着其人面庞一口咬去。
朱儁大喝一声猛的推踹其人,那黄巾贼人到底是因为伤势严重,气力全无,终是不能抵挡朱儁这猛力一踹,竟至飞出了十尺之远。
随着其人落地死去,朱儁亦觉得脸上钻心疼痛,以手拂面却是血流不止,观那死去黄巾贼人面露可怖笑意,嘴中不过一血糊之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