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指了指吕布手上大弓,问道:“此弓确为三石无疑吧?”
曹操还未回过气儿来,只是摆手道:“无疑,无疑。”
刘辩道:“若是只做连射,亦不过常人手段,我意寻一事物叫奉先射之,才好显得其人本事。”
曹操、夏侯惇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须知这三石硬功,虽是军中器械,然全军上下,绝无一人可开得此弓,吕布要开此弓作七遭连射已然如同天方夜谭,如何还能选个物什再做瞄准?
孰料吕布既闻刘辩建议,竟是爽快大营,旋即遥遥指着中军帐顶上的那根大椽,道:“便以那中军帐顶上大椽为目标吧。”
刘辩、曹操、夏侯惇三人随着吕布所指,定睛细看,那大椽虽有六七尺之宽,然与众人毕竟相隔近三百步,这般瞧去,亦不过是个极其细微的小圆点而已,便是极其善射之人,想要一击即中已是绝难之事,如何还能以急射连中多次?
刘辩虽是于后世各种传记小说当中知道吕布善射,然想为其选择的目标亦如旗帜、车架之类的便于看清的大物,听得吕布竟是以那帐顶大椽为目标,心中自也是有些发怵,正想出言相劝,却听得一记爆裂之声破空直出。
再瞧去,羽箭已然急射而去,只是尚未飞到那大椽之上,又见吕布将手中大弓拉了个满月,“嘣”的一声,刘辩登时觉得耳旁又是一声炸裂,刚回过神来,竟是又有一支箭已然悬在了吕布弓前。
如此六声,待得吕布搭上第七支羽箭,见其人面目通红,额头处青筋暴起,再见那弓弦似有轻微颤动,吕布面色狰狞,上下牙齿已然因肌肉用力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碰撞响声。
刘辩、曹操、夏侯惇三人看的心神激荡,尽皆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却是比吕布更显紧张。
片刻,吕布猛起一声暴喝,却听得“咔嚓”一声,那柄三石长弓竟是为吕布拉折了!
吕布长望着手中断弓,叹息言道:“可惜。”
刘辩见吕布已然射完,当即朝着望楼下骑卒令道:“速往中军帐去,且看那大椽之上,竟有几只箭矢。”
骑卒得令,拍马而去,六百步来回,马儿嘶鸣,顷刻便至。
“回禀殿下,大椽之上共有箭矢五支。”骑卒回报言道。
吕布微一皱眉,似是有些沮丧,喃喃言道:“便只中了五支吗?”
刘辩见状,再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骑卒稍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乃言:“末吏请罪,未看得清楚。”
“请个屁罪,好好看清楚了,再来禀报。”刘辩颇为不耐,不由喝道。
骑卒得令,又过片刻,竟然欣喜回奔至望楼下,欢喜言道:“回禀殿下,这次看清楚了!大椽之上乃是五支箭矢,不过其中一支箭矢却为另一只箭矢射成了两半,故而二箭合在了一处!”
曹操闻言,惊喜不已,竟然是猛地拉住吕布双手,赞道:“吕司马之善射,可谓天下第一。”
刘辩既见吕布这般神技,又见曹操、夏侯惇尽皆心服,心中得意无比,笑道:“曹都尉,我言奉先可作万人敌,尔等如今可相信。”
“信得,信得!”曹操大笑道:“我大汉有这般天神人物,何须惧那些个只知道画符念咒的太平道贼人?”
刘辩也是哈哈大笑,似是这颍川黄巾贼转瞬之间便要灰飞烟灭。
然即片刻,忽闻夏侯惇出声问道:“吕司马之射术固然精湛,只是若是殿下计成,时候当于晚间,若是以吕司马一人于此做为弓手,结果到底难料,如若贼人临得跟前,识破了殿下计策,我等这般筹谋,岂不是功亏一篑?”
曹操闻言,微微颔首,亦是叹道:“只可惜我这些个沛国家仆,虽都有些身手,却难有一人可开二石强弓,若叫元让随吕司马射箭,又难寻他人做突袭之事,如此,又当如何?”
“奉先自不会为弓手之事的。”刘辩微微抬头,笑着看了看吕布,道:“奉先若于此处为弓手,那才是大材小用了。”
“殿下的意思是?”曹操眉宇微皱,却难想通:“若非吕司马,又有何人可为此事?”
吕布闻言,微微拱手,乃言道:“曹都尉宽心,此事自有我五原弟兄可为。”
曹操听得一惊,追问道:“吕司马的五原弟兄,竟有几人。”
吕布道:“与布,共一百零八人,可开二石强弓者,亦有不下二十人。”
曹操又惊又喜,猛地一拍身前栅栏,大声言道:“足矣,足矣,若得计成,此二十人当为破敌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