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庚记得从一个朋友那听说过这样一件事。
有个爱好者,在市中心人民广场附近摆了一个地摊。一天他出去收购,迎面走来一个中年人。
此人从包裹里取出一件黑乎乎的瓷盘,神情伤感地说:“新房子装修,我只好将这件古董出手了。这件古董是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年代久远很值钱的。”
开价1000元。爱好者听说是古董,暗暗思量:“古董到手价格就能往天上飞,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沉默一会,从口袋里掏出400元大票,再加碎钞票,一共605.73元,对卖主说:“我只有这么多钱。”对方无奈的点点头成交。
翌日,爱好者将那件“古董”摆在地摊上,一个上午无人问津。
正苦恼间,一位曾在友谊商店工作过的老先生拿起黑瓷盘端详起来,还用手敲了敲,听听声响,问多少钱!
爱好者怯怯地回答:“1000元。”
老先生笑眯了眼:“你是卖古董么?这东西没有年头,而且,盘底有裂缝,不用看,声音都听得出来,它是假的。
你要卖钱,一点没戏唱。你用它往地上砸,倒是有一片清脆的响声。”爱好者听这一说,急出一身冷汗,差点流出眼泪。
想不到第一次收古董就“吃药”(上海话,上当的意思)!
好不容易积聚的600元近半年的收入,就这样砸了!爱好者这人厚道,难过归难过,他还是恭恭敬敬双手抱拳:“谢谢老伯指点,后生向您一拜!”
老先生同情这个后生,此后,经常到他的地摊旁闲聊。熟了之后,两人结成了忘年交。
老先生有一些藏品,均以低价卖给爱好者。最后他送给爱好者一只大木箱,说:“不放收藏品,这只木箱送给你吧。”
爱好者搬回家,打开木箱看见木箱底部有个小机关,露出两条“小黄鱼”(一两一条),顿时惊讶得叫出声音来:“金子,金子!”有了两条金子,买古董不愁没钱了。
他心跳得厉害!这时他穷得叮当响,是需要钱的时候。想起家乡古训:“再穷,也不要眼红。做人要守规矩,生财要取之有道。”不再犹豫,当天就把两根金条送老先生。
老人感激涕零,拍拍爱好者的肩膀,赞曰:“你是好人啊!像你这样见财不贪的人,如今很少见了!我年纪老了,藏在木箱底的祖传两根金条早忘了,幸亏你还给我。”
老人把爱好者当成了自己的弟子,悉心指导他鉴别文物、古玩,还带他跑文物商店,观察实物,边看边讲解。名师指点,加上研读文物鉴赏书籍画册,爱好者踏进了鉴定之门,成为行家。
到了吴长庚知道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共收购集藏了近万件古董、古玩、古籍、古工艺品,古雅精美,琳琅满目,
其中有瓷器、玉器、字画、佛像、竹木牙雕、老红木家具、奇石、紫砂壶与瓷质茶具、古玩、古籍与文房四宝和老唱机、老唱片及18世纪西洋大型座钟。
以藏养藏,他在豫园上海老街藏宝楼租了一幢上下两层共400平方米古屋存放上述藏品,挂出“马家古玩”匾额,迎接中外收藏家与游人。
所以人生转折总是那么奇妙,前两天吴长庚还有些唏嘘,没收到一些能压场子的古玩。结果去了一趟回收公司就收获了好几样!
第二天一早吴长庚继续倒腾库房。
只要略微看得上眼的都不放过,连库房这些年积存下来的一吨多古代、近代钱币也没放过。
成吨的康熙、雍正、顺治、乾隆通宝,就比铜价贵点全部处理,不要白不要。
咸丰当千的大钱都有十多个,郑处长就留了3个,预备将来可能要用,加上其它咸丰当十、当五十...大钱家一来有个上百斤。
连清末民国的铜板都有个三百多斤。
不过奇怪的是,清代之前的铜钱基本没有!
一问郑处长这是怎么回事?
“明代之前的铜钱十几二十年前要是有人挖出来送收购站的,我们只选稀有品种,其它的都让收购站卖了,回炉。
以前沪市的一家电器厂自从50年代开始就就生产电风扇,需要大量的铜,上边给的指标根本不够,出土的铜钱这些都那边给消化了。”
说着郑处长还指了指那几口袋铜板:“这些大部分都是红铜,稍微提炼一下就能用,那些铜钱就乾隆前的和咸丰的大钱还凑合,含铅量太高的烂钱电器厂后来还不收。”
铜板、铜钱造电风扇,好玩吧!
以前就这么干,谁叫华夏并不是一个铜矿丰富的国家呢。
打开小库房,靠近门口的地方堆得不少是西式旧家具。
“这些有几样木材倒是不错,核桃木的,不过年纪一般,也就是解放前外国佬一些办事机构内的日常用具,你要兴趣不大就继续丢这。处里有些办公桌太老旧了,这次正好拿来自己用。”
一大堆的几十年前的办公用具,怎么看都是没多大花头,吴长庚也不怎么喜欢,那就不抢这里工作人员未来的桌椅板凳。
十几二十年前可没人吃得消用这种西方风格的办公桌,如今倒是无所谓——库房里边有正好拿来用,还省了买新家具的钱。
别看这些西式桌椅几十年前的老东西,这质量还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散架。
搬完家具,库房里剩下的就是大量西洋瓷器与油画:特别是五十年代第一批入库的那些,原始的入库登记账簿早就已经遗失,郑处长也正好乘此机会进行清点。
“20世纪法国花瓶,最多100块一对,人民币…十九世纪八、九十年代意大利水晶摆件,一对50元…欧洲日用瓷一套,30块,这东西怎么到我们仓库了谁要谁买回家去,还新的能用…”
东西流水架一样从郑玉进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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