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来也奇怪,”那人环视了一眼阿杜和陆丰泽,接着说道,“离嫔娘娘只是受了些外伤而已。可是,宫中的太医们不管用什么药,离嫔娘娘都醒不来。陛下已经在离嫔娘娘身边守了一天了。”
陆丰泽的唇角勾动,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他的身子向后靠了靠,双眼更加阴沉,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同阿杜等人说话,沉声接着道,“太医院的那些废物也算是大夫?”
“谷主,还要宫中的兄弟们继续探听消息吗?”阿杜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丰泽摇摇头,对阿杜道,“修书进宫。告诉陛下,我已经到了。”
陆丰泽那样子,半分也不像是要去拜见皇上,倒像是要去见一个平头百姓一般。
阿杜和那通风报信的人也是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很快,阿杜便对那人扬动了两下下巴,沉声道,“你先下去吧。”
那人答应一声,便离开了。
阿杜凝视着陆丰泽,“谷主,梁王殿下已经启程离京了。他要去的,正是慕容年起兵的地方。”
陆丰泽冷哼一声。
这些皇室的恩恩怨怨,他本不想牵扯太深。
如果不是这一次,念离身涉其中,亲自写信给自己,莫说是一个区区的王爷,便是慕容枫本人又如何?他陆丰泽绝对不会搭理半分。
沉思许久,陆丰泽才对阿杜道,“将我准备好的药物交给梁王。”
阿杜应承一声。
城外的忙碌之声已经减弱了不少。
陆丰泽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瞧了一眼。
果然,那些当兵的已经都撤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淡漠了不少。
如果不是方才亲眼目睹了那一幕,便是陆丰泽也猜测不到这看似平静的京城之外隐藏着什么。
这样的场景对于陆丰泽而言又算是什么呢?
当年,鲜血遍地都是,断肢残体几乎要将那洁白的宫室铺满。
孩子的哭声,妇孺的叫声,男人们的惨叫声和呻吟声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地出现在陆丰泽的耳中。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幕。
那穿着红衣,面带面具的男人们皆骑着高脚大马,从城墙的那一边一路穿行而过。
他们手中拎着的长刀之上满是血色,有些尚未干涸的血迹正顺着长达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之上。
陆丰泽凝视着那个女人抱着襁褓之中的孩子隐藏在人群之中,一路往城外逃去。
她时不时转过头,凝视着站在宫墙之上的陆丰泽。
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陆丰泽才下了宫墙。
他握着立在墙壁一边的盖世炼刀,寒光一闪而过,几乎将他的面容也映衬清晰。
陆丰泽的双眼冷漠,长刀在地面之上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
身穿红衣,面带面具的男人站在陆丰泽对面,一双眼睛凝视着陆丰泽,看不清面具之下的那张脸上是什么神情,只知道,他盯了陆丰泽一会,便向后撤了两步,一拿起身边的武器,对陆丰泽扬动下巴,沉声道,“你是最后一个,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