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沉默寡言,因此对他的言行记录甚少,几乎可以不计。”
渺渺顿足道:“可惜!若能找到此人后代,说不定便能问出更多经书的内容了。”
江离忽道:“张道长是天宝宫的人,若那经书藏着有关‘六翮’的秘密,为何他这么多年来没有设法告诉同盟?”
乔羽道:“或许是张道长的资历不够,未能接触到那经书。”
“那个天宝宫首徒呢?”江离又问渺渺道,“你不是曾说,惨案发生时谭住持的大徒弟因奉命在外而躲过一劫么?那位道长后来如何了?”
渺渺道:“那是聂无踪聂道长。龙华寺屠灭天宝宫后,即对张、聂二道连夜展开了追杀,江湖从此再无他二人音信。昨日听闻张道长身死后,龙华寺四处扬言‘天宝宫余孽尽除’,话中之意,恐怕聂道长也早已遇害,不在人世了。”
江离听到此处,胸口像被猛剜了一下,他喉头发紧,以微不可闻之声问道:“在柘城,害死爹爹的那场命案,难道就是……”
渺渺顿了顿,无奈默默点了下头,双眼不忍看江离的表情:“牵连伯父的那场命案,正是龙华寺在追杀二位道长途中所为……”她因伤臂不能活动,只用单手抱住江离道:“这事在我心中存了多年,现下你终于还是知道了。回庆云庄之前,容我再去祁伯伯坟上看他一次罢。”
江离僵了半晌,才答了声“好”。
“我还想去趟龙王庙,张道长……他的魂魄可能还未散去。”
“好,我陪你去。”
“嗯。”渺渺闷闷地应了一声,心中黯然:这次不去,往后大约再没机会了……
却说那清静寺远在京师,庆云庄的卢夫人要赶八月初参加法会,估算程期,不日便要从清凉山出发,现在已是七月二十,渺渺一日也不能多等了。从水阁中出来,乔羽即刻私下找来林拳师嘱托同去清凉山事项,命他务必仔细,谨防渺渺做出冲动之举。
当日黄昏,江离、乔羽、渺渺与林拳师离开了临清城,四人同去祁护坟茔祭拜过后,一刻不歇地沿着卫河向张道长的身死之地,东南方的龙王庙行去。
到达龙王庙附近时,天空中冷暖两色俱已倾尽,卫河河水当先隐没在了黑夜中。暗月无声,河道似成了一道深壑,若不是有波涛拍岸之声,很难感知有水在流动。
忽然,咿咿呀呀的噪声划破寂静,只见几十只乌鸦在最后一点暮光中盘旋,下方的深壑中现出一个模糊的黑影,好像悬空屹立。
林拳师驱马先行到前方几十丈外,待三人赶上来时,见他正从近水面处回到路旁,众人随他来到水边,芦苇丛旁露出小船一角。
“这怎么有条船?”渺渺问道。
林拳师边解缆将船拉进边道:“附近村民藏在这的,方便上岛。”
渺渺向那黑影再度望去,从这个距离已能朦胧辨认出檐角和院墙冷硬的轮廓。众人先后登船,林拳师上来后将桨向岸边一撑,小船刺破漆黑的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