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平被四耳下扑的力道推回了吊椅上,她揪着四耳的后脖颈把它从脸上扯开,半嗔半笑道:“嘿,你早不来晚不来,这会来凑甚热闹!”
四耳无视道平的责怪,张着大嘴打了个呵欠,悠闲地在玲珑仪内部探索起来。两人自打进到这间暗室起就没再见到它的踪影,瞧它这会儿窜上跳下的劲头,估摸是刚蜷在哪个角落里睡饱了觉,这会儿该要舒展筋骨了。
道平看它在铜球斜底面的开口边嗅了几嗅,然后压低身子,像液体一样从赤道牙与木柜间形成的一条宽不足三寸的窄缝中流了出去。
“诶?你别乱跑!”她怕四耳被铜球碾伤,忙从吊篮上跳将下来,趴到赤道牙的边缘,把整个上半身贴地,尽量深的把手探入缝中,可四耳却在她手可够到的范围之外,把木柜踩得“咚咚”作响。
道平叹口气,继续一边锲而不舍地呼唤,一边往木柜内部来回摸索。突然,她脸上现出愕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紧贴在柜底的耳朵里除了四耳闹出的噪音外,多了种奇怪的动静。
“蹭蹭……蹭蹭……”
道平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从柜底下方传来的怪声,强烈的兴奋与恐惧令她心跳加速,伴随响声的还有木板轻微的抖动,显然下方的大石正在移动。四耳在这时急匆匆地钻了回来,跳上她的肩头,她快速直起上身,几乎同时,柜底的木板“啪”一声猝不及防地翻转下去,地面石块已然不在,赫然一个黝黑的深洞出现在面前!
道平只觉眼前一花,原是被她斜立在上下开口之间的紫竹正在滑落,这变故来得太快,纵是她再眼明手疾也拦截不住,紫竹半眨眼间便落入了洞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惊叫出声:“我的紫竹!”
“先别急!”何忧见道平慌乱间竟不管不顾地把上半身往洞中探去,急忙从后面拽住了她:“这暗道封闭已久,内里情况不明,小心秽气伤人!”说着以火折放入洞内试探。
火焰晃了几晃,照亮了地面下丈许深处的样子,那洞道约有车轮粗细,笔直地通向不可估测的深处。他继而取出一枚铜钱投掷下去,不闻触底之声。从洞里涌出的湿气浓重且阴冷,迅速在他脸上凝结成一层水珠。
洞壁是不平整的岩石,细看有斧斫皴痕。顺洞壁一侧有凹坑排成列而下,大约均陷入洞壁数寸,间隔大致均等,显然人工开凿以供攀爬落脚之用的。原本覆在洞口上的巨石板在机关作用下被推至侧方,从厚度来看少说重达千斤,若不是四耳误启机关,想靠人力扳动绝无可能。
“我必须得把紫竹找回来!”道平急得搓手道,“它跟我性命一般重。”
何忧道:“嗯,但为保险起见,咱们最好等待片刻,让秽气稍加消散再动。这洞道深不可测,为免徒耗体力,要将随身之物轻简一下。”
道平朝那洞中觑了一眼,惊讶道:“咱们?还是我一个人下去罢。”
何忧已从背囊中取出了两件用不上的衣物,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况且我也是为这暗道而来的。”想想又道:“若遇险情时,姑且先撤回来,万不可逞强冒进。”
道平盯着他留下的东西看了看,一点头道:“明白。”她寻摸了一遍,身上只有从斋堂带出来的两个蒸馍,包裹还留在客堂,自己已轻简得不能再轻简。她忽然想到了甚么,从贴身衣服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来,层层叠叠揭开后,露出两条精致的鹅黄缎带,何忧认出是自己托江离转送之物。
只见道平那手摸着那表面精美的花纹道:“多好看呐,有点舍不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