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我发现了,我便私藏了这铃儿。”
“原来是这样,”播流用手指顺着铃壁上的“无死生崖”描摹,“这么说,是你自己的意思。你私藏的宝贝,为甚么拿来给我瞧?”
道平见时机已到,立刻道:“因为我们有事相央!范大官人,谁都说你是大善人,济苦救难不论亲疏,消息灵通,门路又多,这件难事,我们不来拜托你,不知还能拜托谁。”
播流掂了掂古铃道:“哦,所以这算给我的见面礼咯?”
道平点点头,在脑袋里搜寻着客套的话,又怕言多有失,最后干脆只道:“求你救救封居士的妹子。”
播流稍感意外似地停顿了下,转向何忧问道:“不知你们想我怎么帮这个忙?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愿为效劳。”
何忧谢过后道:“想向范大官人打听个人。”
“甚么人?”
何忧道:“漠北神医尤氏,医术高超,不知范大官人有否耳闻?舍妹不幸身中怪毒,命在旦夕,我查阅古籍得知,此毒唯有尤氏可解。”
不料播流听到后,非但未表现出半点体恤同情,居然满脸揶揄,甚至不顾忌地笑出声来。何忧本怀希望,见他这等反应,犹遭霹雳,原就黯淡的面色因为惊愕与茫然,迅速灰败下去。
道平腾地从座位上弹起,面色愠怒道:“范大官人,你不帮忙便罢了,何故要横加讥笑?拿旁人的悲苦取乐,不是君子所为!”
播流没有收敛的意思,他此举虽无礼,说话仍是一派温文尔雅的风度:“恕我直言小师父,如你们这般耍心机,可配得上你口中的‘诚心’二字?”
道平明知有亏,勉强驳道:“清修之人怎肯妄语,我的话句句都属实。纵是你不爽我言语模棱,也不该拿他妹子的事来折辱封居士!”她不为自己,只替何忧不平,小脸气鼓,激动得话音发颤。
“好个不妄语呐,”播流轻笑道,“你口中无一字谎言,就敢说断无欺瞒之心了么?”
“我……”道平被噎住了,修行之道贵在修心,师父的教诲犹在耳边。
“至于甚么救妹子的说辞,呵,”播流端起茶盏道,“真当我范鲤天真至此,发觉不了你们的用意?”说罢作势就要招来侍从送客。
“封居士的妹子中毒难治,是千真万确的!谁会拿这种事借题发挥?!我们除了救人,还能有甚么用意?”道平叫道,情急中抓住了播流的手腕。
她的小手柔软,因紧张汗津津的,有些发凉,露出来的一段手腕细腻白净,令播流不禁止住了动作。他瞧着道平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清澈单纯,雪肤上甜欢的雀斑和红润可爱的嘴唇,心中略一摇荡,手臂不知怎地就慢慢落了下去。他对道平道:“你们是甚么用意,不该由我来说,甚么冲着我声名在外就找上门来云云,别拿这谎话哄我。不管你们从何人口中听到过甚么,最好都老实坦白出来。仔细想好再答,我的耐心有限,只给你这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