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变化了一片五光十色的螺壳,“噗通”一下跪在了上面,眼中含泪,“爱妃要我怎样你才相信?这是你雷夏大泽的斑彩螺壳,也是本君初见待字闺中的你时,你正在玩耍的东西。你那时可爱的模样印在本君心里,两万年本君从未忘记,本君至死都不会忘记。那小乔是祸水,当年便行为不检,在军中做出丑事羞愤自尽。如今更是投到云霄门下与其不清不楚。本君早就对其恨之入骨。本君若对爱妃有二心,让本君坐上太子位也如这膝下螺壳一般!”
那斑彩螺壳被天德这一跪击得粉碎。雷慈的心也被天德情这饱含深情的一跪和动人的情话磨软了,他到底是自己费尽心机夺到手的夫君,这两万年里虽然他有过不安分,但他这样的身份地位与她一直厮守,连个侧妃都没娶也着实不易。他毕竟是堂堂大皇子,血气方刚,日子久了和小仙娥们图个新鲜玩一玩也在情理中。她的父君就是这样,不照样和她的母妃有了他们四个孩儿。只要天德不妄想把外面的野女人带回来威胁她的地位,她也乐得做个优雅的公主,哪个女仙愿意活得像凡间的怨妇一般。至于那个虞飞,就算他是小乔转世,可他是男人了,她怕什么呢。两万年前她有本事抢走天德让小乔死,现在她也有办法让虞飞死!
“你莫要骗我,不然我父君和三个哥哥不会放过你!”雷慈的话头也软了。
“怎么会呢……爱妃……两万年本君可曾骗过爱妃……”大皇子说着说着面露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了下来,扶着左腿按耐着痛苦的呻吟。
“旧伤怎会这样痛……莫要骗我心慈……”雷慈看着天德那痛苦的模样忍不住道。
天德一把握住雷慈的手深情的道:“只要爱妃不再生气,这点旧伤又算什么,让本君再断一次筋也……”
“呸呸呸!胡说!你自己不起来还让我扶你起来吗。”雷若公主心软了下来。
“本公主要虞飞死!”
“好,本君让他生不如死!”
如当年一般,俘获雷若公主的心除了大篇情真意切的情话,让女子心疼的伤,还有那霸气的一扑一抱,一夜的欲仙欲死……
九灵宫中,长扬公主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紧邻崇德宫,长扬公主被天德夫妇二人毫无收敛的床笫之声吵得头疼,终于忍不住喊道:“小瑞!去引一引崇德宫的狗叫!动不动鬼哭狼嚎的,让人如何安眠!”
“是!公主!”
崇德宫中的动静让她这个几万年还未嫁人的老皇姑甚是尴尬。虽容颜不老,却心已憔悴。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子与最好的朋友订婚是件痛苦的事。如愿的婚姻对她来说从来都是件奢侈品。
她没有选择,她要承担她的责任,作为一个硝烟四起,天下未定的天界的公主的使命。更何况还有比这使命更重的!所以她必须在他的心上和自己心上再扎一刀!还要假装笑!狠狠的笑!什么恨比爱更深刻,胡扯!她宁可洒脱的转身便走!从此相忘于天地!可是天地中从来身不由己!这一刀扎下去就是四万年的孽债!
小瑞跑到宫墙下学了几声猫叫,不闻回应,回来抱怨道:“近来那狗长心眼了呢,不好逗了呢。”
“哼,是让天德饿死了吧。”长扬公主揉着头。
“咱也抱一只去!”小瑞忙上前帮长扬公主按摩两鬓。
“你可抱不着那样的。今天蟠桃宴有什么趣闻?”长扬公主闭目冷语。
“今天云霄上神把义女许给天晟了呢!”小瑞道。
“哦?他还收了义女?”长扬问道。
“是啊,可漂亮呢。还有他那个男扮女装的徒弟,舞跳的特别好……战鼓敲得奴婢心里噗通噗通的。长得也俊俏,特像前两天来咱们这的小仙娥。”小瑞脸一红。
“哦,原来是她敲的。”长扬眼神深邃。
“是啊,天帝还说把七公主许给他呢。”小瑞道。
“许了吗?”长扬问。
“没有啊,云霄上神一口回绝了。”
“天帝眼瞎了。”长扬冷笑道。
“无相上神说他受了重伤,不能娶。听意思好像是那方面不行了……真可惜。”小瑞小声道。
长扬的冷笑变成了开怀大笑,“这个无相整天胡扯。寒卿真是交友不慎!”
“就是!交友不慎!”小瑞不明所以,随口附和着。
打发了小瑞去休息,长扬公主打了个结界将自己罩在其中,挡住了崇德宫让她心烦意乱的嚎叫声。在枕边的八宝金漆小匣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从里面倒出一小颗丹药,在指尖捻碎了按在两侧太阳穴上,闭着眼轻轻揉着,轻喃道:“陆雪,爱哭鬼……谢谢你的丹丸……我长扬对不住你。赤焰生,重明灭。你若生,他则死,你莫要怪我……”